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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很寵著他了,甚至會把狐狸尾巴掏出來給他薅:「我也是聽唐呈說的,你想成婚了?和我?」

「呵。」謝衡玉攥緊了手裡的毛筆,委屈地笑了出來,「不然和誰?唐呈也……真是一點兒藏不住事。」

池傾握住他的手,不打算繼續逗他了,她清了清嗓子,瀟灑地道:「好吧,謝衡玉,那給姐姐寫信吧。」

「啪嗒」一聲,一滴墨跡從筆端落下,飛快地在信紙上暈開,謝衡玉低著頭,那一團小小的墨點仿佛就在他眼前莫名其妙地旋轉了起來。

他的呼吸都滯住了,不太確定地抬眼看向池傾:「所以,你願意……」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向她確認:「你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的吧?在我們人族,成親意味著一生一世……」

池傾眨了眨眼睛,對上謝衡玉的目光:「我明白,你寫吧。」

實際上,妖族確實沒有人族那麼看重婚姻,可這並不意味著池傾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在唐呈跟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也有獨自一個人認認真真地想過,如果她一定要成親的話,除了謝衡玉之外,她並不願意和誰綁在一起。

成親對於她來講不算什麼,可如果謝衡玉能因此獲得一些安全感,或只是能單單通過這件事就開心起來的話,她當然十分樂意。

池傾望著眼前那雙星灰色的眼裡閃現出失措又可愛的喜色,忍不住也笑了起來。謝衡玉如今的視力,還不便於書寫,池傾於是重新換了張紙,讓謝衡玉握著自己的手,認認真真,一筆一畫——

「姐姐,來聖都。我要與謝衡玉成親了。」

整件事確定得很突然,開始得很倉促,可謝衡玉卻仿佛早有盤算一般,有條不紊地將籌備婚事提上了日程,當做頂頂要緊的大事來做,幾乎擱置了其他的一切事務。

按照修仙界的習俗,新娘子出嫁時的蓋頭得親自繡成才有福氣,池傾是妖族之人,既不喜歡刺繡又不迷信這些,因此侍婢只是提了一次,便被她乾脆地回絕了:「我們妖族成親不蓋喜帕,這太麻煩了。」

這話一出,眾人打量謝衡玉習以為常的神情,自然也沒有旁的好說。

池傾又清閒了下來,仿佛那日與謝衡玉提及的成親之事,對她而言就如同出門郊遊一般,平常到不需要任何準備。

她照舊每日往唐梨的院中去,雖然旁人察覺不到,但她能夠感覺到,藏瑾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明顯——他的殘魂在復原,這是頂好的消息,只是與此同時,唐梨的身體狀況也逐漸惡化。

她的心疾似乎好了許多,可她的身體卻在以難以遏制之勢老去。

「此消彼長,魂

以魂養。「謝衡玉如今成為了世上唯一一個,能對唐梨的這種情況給出解釋的人,可是他唯一的傾訴對象,也僅僅只有池傾一人。

「也就是說,待藏瑾殘魂復原後,老夫人便也時日無多了,對嗎?」池傾被謝衡玉牽著走在返回清河苑的小道上,冬日午後的陽光很蕭瑟,像是冰面折射下來的冷光,沒有半點生氣。

「是這樣的。甚至,若沒有謝家這些靈藥拖延,母親如今可能已經……」謝衡玉停頓了一下,語氣里並沒有太多苦澀的意味,可無端地,池傾覺得他很悲傷。

兩人一路無言地手牽手回到清河苑,不算太長的一條路,卻見證了金烏西沉的整個過程。

池傾回到房中後,依舊習慣性地披著毯子坐在謝衡玉身旁看著閒書陪他。她對於修仙界的這些書興致缺缺,往日也只是借著這個幌子,偷偷將神識放回十方海的本體探視龍族情況,可這一日,她滿腦子卻都是唐梨的事。

「母親,母親。」哪怕唐梨過去乃至現在,對謝衡玉都諸多誤解,可謝衡玉在她面前,卻一直用最敬重的稱呼相待。

在和謝衡玉相處的這些年裡,池傾變得很會共情他尚未出口的言下之意。縱然她並沒有親身經歷過謝衡玉與唐梨過去的一切,但她了解謝衡玉,她知道他是個重情之人,對於唐梨如今的狀況,他未必能夠放下。

池傾坐得累了,便閉著眼靠在貴妃椅上小憩,但腦海中卻依舊思緒不停——她怕唐梨某日故去後,會又成為謝衡玉心頭的一根刺。

她怕他被心魔侵擾,這幾乎也成為了她如今在修仙界唯一的煩擾。

池傾蹙著眉側了側身,迷迷糊糊之間,卻發現謝衡玉不知何時已不在案前。

她打了個哈欠,不清楚謝衡玉這會兒去了哪裡,在貴妃椅上撐了個懶腰,慢悠悠地往寢間走去。

寢間燭火俱亮,謝衡玉坐在她榻邊的梳妝鏡前低著頭,不知在摸索些什麼。池傾隔著垂幔隱隱看到男人鏡前的側影,心頭失了一拍,有些慌張地掀簾而入——有了七年前的那個教訓,此刻她也看不得謝衡玉長久坐在銅鏡前的樣子。

她實在怕他又想不開,要干出什麼蠢事。

她掀簾而入,疾步走到他身旁,許是因為她動作太急,眼神太過驚慌,謝衡玉惶惶抬頭與她四目相對,甚至忘了藏起手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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