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既然又認出來了,那我也無非一死!」女人朝池傾揚起脖子,眼中的神色瘋狂而挑釁,「你若不在乎阮鳶,就殺死我吧!動手啊!!」
池傾歪了歪頭,靜靜盯著那女人,忽然笑了一下:「所以,你千方百計想要取代阮鳶,究竟是為了什麼?」
女人一怔,仿佛被她問到痛楚,整張臉都不甘地扭曲了起來:「取代她?她和我有什麼區別?她的人生,本該就是我的人生!取代她?真好笑……難道不是她先搶走了我的東西麼?!」
池傾微微蹙眉,仿佛明白了一些什麼,她頓了頓,在心裡緩緩組織著語言,臉上卻先露出了一個漫不經心的輕蔑神情:「你和她如何一樣?單論她當上花別塔總管的這些年,再有幾個你,恐怕都及不上她。」
女人對上池傾的神情,一瞬間血氣上涌,蒼白的面容頃刻憋得通紅,簡直像是被氣炸了:「我如何不及她?!!憑什麼這些年她在妖域風生水起,我卻被公儀襄困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山寨!若我……若我也有她那樣的際遇,如今又怎會落到如此下場!!」
山寨。
池傾眯起眼,腦海中頃刻閃過公儀家侍從帶她經過的那幾個村落。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眼前的女人,問道:「你是南疆阮家四小姐?」
那女人狀若瘋魔,抬頭盯著池傾,痴痴尖叫:「我都說了我不是!我就是阮鳶!我才是真的阮鳶!!」
池傾皺了皺眉頭,手刀起落間,一下將她擊昏在地。
此人精神狀態堪憂。從她口中,怕是再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只能先往山寨中尋找線索。
池傾這般想著,俯身將那女人背起,一邊往洞外走,一邊在心裡盤算著:最初公儀汾與這女人搭台唱戲,彼此顯然達成了某種協議。
結合這兩者所求來看,無非是公儀汾想以阮鳶殺人為把柄,騙取七傷花;而這位公儀襄夫人在取代阮鳶,作假認罪後,又能以池傾親信的身份脫離公儀家的苦海。
但可惜,這只是理想狀態,是個完全把池傾當做冤大頭耍的陰謀——公儀汾好歹也是一門家主,不知為何,竟好像從未想過,池傾會一眼察覺出「阮鳶」的不對勁。
於是,就有了池傾與假阮鳶的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見面過後,距今也不過只有大半天的時間。而在這半天的時間裡,不知又出了什麼差錯,公儀襄夫人顯然意識到池傾察覺了不對,於是她將計就計,又一次與阮鳶調換,並且如願以償地等來了前來劫獄的池傾。
這一次,她顯然裝得比上次好太多,就連池傾都不得不拿出自己「妖力反噬」的秘密,才試探出了虛實。
公儀襄夫人整天想著和人換來換去,本就很難不瘋癲,如今棋差一著、功虧一簣,想不發瘋都難。
但好在,通過與她的幾句對話,池傾明顯感覺到,這第二次「互換」,顯然只是公儀襄夫人的一意孤行,甚至都不曾告知公儀汾。
既然如此,轉移阮鳶的事,也必定是由公儀襄夫人獨自完成。
於是那個她自己也曾被困多年的「山寨」,便成為了她最有可能私藏阮鳶的地方——因為只有那裡,她最熟悉。
雖然想通了其中關竅,但尋找阮鳶這件事卻又一次陷入了瓶頸,公儀家的雨林山寨極大,她人生地不熟,在此又處處被人忌憚,根本不能於短時間內找到阮鳶。
可這樣一來,謝衡玉那邊的情況……便更加難說了。
池傾心中煩躁,一腳從內踹開鐵門朝外走去。
她這些年身體鍛鍊到位,背著一個輕飄飄的女子依舊健步如飛。況且,或許是因為公儀襄夫人早就料到池傾會來劫獄,特意將人調開了些;也或許是因為公儀汾完全沒料到池傾會那麼快趕來劫獄——這地方的防守顯然薄弱得不值一提。
一路上,除卻幾個可以被隨手敲暈的侍衛之外,池傾便再未受到其他阻攔。她帶著女人徑直走出溶洞朝山寨的方向跑,一邊用丹繪的幻術修飾了容貌,一邊摸了把沿路的泥土往自己的臉上擦。
遇小澗時臨水自照,活脫脫是個驚慌失措、絕處逢生的小丫鬟,再沒有半點花別塔聖主的模樣在身上了。
日夜交替,旭日東升。此刻已是卯時,山寨中不時也有早起之人陸續活動起來。池傾接了一捧水拍在臉頰和脖子上,用力揉了揉眼睛,拖著公儀襄夫人跌跌撞撞地進了近處的山寨。
「來人!來人啊!」她聲嘶力竭地叫喚著,臉上滿是驚慌的神情,「快去通知家主,夫人……夫人她快要不行了!」<="<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楼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