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傾咳出一口血,冷哼:「那麼肯定?就因為知道了我殺人會被反噬?」
阮鳶搖了搖頭:「不是,我就是覺得,您不會無緣無故殺我。」
池傾道:「我無緣無故殺的人難道還少麼?你剛剛看到的那些惡靈,都是無緣無故死在我手裡的。」
阮鳶凝視著池傾漂亮的眼,篤定道:「聖主當年,也有勸她們一同離開吧?」
池傾眉心一動,別過臉:「不要妄自揣測,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阮鳶自顧自說下去:「可是在花樓中長大的孩子,想法和旁人是不一樣的。她們不覺得自己被困在其中,或許還想拉著您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若您告訴她們您的計劃,或許就再也沒有逃離的希望了。雖說……那也不是她們的錯,可如果您放棄了那個機會,或許這輩子就再也走不出那裡了。」
池傾閉了閉眼:「又錯了,我當時可沒想那麼多,是她們擋了我的路,所以我殺了她們,就這麼簡單。我這樣做了,也沒有後悔過。」
「我明白,我也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可
我因為可憐她……沒有像您這樣堅定地選擇自己,所以,我現在後悔了。「阮鳶扶著池傾,認真地看著她,小聲懇求道,「聖主,我能跟在您身邊嗎?我不會擋您的路,我發誓,我會替您保守秘密,永遠和您站在一起。」
池傾看著她,許久之後,輕輕笑了起來。
藏瑾死後,她終於又找到一個人,與她秉性相近,與她狼狽為奸,蛇鼠一窩。
第38章 第38章「你心懷鬼胎,非死不可。」……
池傾抬起手,指尖落在身前女子的臉上。
那是一張極度蒼白消瘦的臉,頰邊沒什麼肉,臉皮幾乎貼著骨骼生長,許是在溶洞待久了,觸手時肌膚也沒什麼溫度,給人的感覺……像是在摸一張死人臉。
「中計?!」眼前這消瘦的女人顯然驚了一瞬,但很快那驚詫便被隨之浮現的疑惑全然覆蓋,「聖主,是有哪裡不對嗎?」
池傾想,當然不對,畢竟真正的阮鳶在得知她殺了人這件事後,絕不會如此淡定地,說出「那就好」三個字。
她暗地裡咬了咬舌,調動體內妖氣,又倒逼出了一口鮮血,整個人仿佛備受折磨:「公儀家這樣折磨你,或許本就不是為了七傷花……而是故意尋了個由頭,要與妖族撕破臉了。」
女人聞言微驚,顯然沒有想到池傾會冒出這樣的念頭:「聖主,公儀家再厲害,也不過是修仙界世家之一,又怎會直接與妖族鬧掰呢?」
池傾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怒道:「你被放在這樣一副將死之軀中,我為入獄救你,更受了不輕的傷。他們已知你我身份還敢如此,難道不是有意挑釁?!」
女人搖了搖頭,沒控制住表情,眉宇間閃出幾分疑慮來:「聖主,我也就罷了,公儀家人怎敢傷及聖主呢?!」
池傾卻不依不饒:「什麼叫你也就罷了?我雖不通醫術,但也知道你這具身子命不久矣,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這身子的原主,又是何人?!」
女人躊躇了片刻,似被池傾氣勢攝住,最終仍道:「這具身子的原主……是公儀襄的夫人。」
池傾挑眉,循循善誘:「那你的身子,現在該是公儀襄夫人的了?」
女人的視線似躲閃了一下:「有、有可能吧。」
池傾緊緊攥住拳,冷冷望向對方,一字一頓道:「那麼那位夫人此刻,又、在、何、處?」
周遭氛圍倏然冰冷,女人終於察覺到不對,一把推開池傾向後而去,然而池傾的動作卻遠比她還快——在女人抬手的瞬間,池傾豁然出手,死死掐住對方的脖頸,那動作不像是挾制,更像下一秒就要把女人的脖子給拗斷了似的。
「答話!」池傾怒然緊盯著她的眸子,「若再不說實話,我有千種方法,叫你生不如死。」
女人大口地無助喘息著,肌肉痙攣,身體顫抖,整個人活像一隻漏了風的布袋,她的身體本就不好,不過被掐了片刻,便連眼神都要渙散開來。
池傾冷冷盯著她的臉俯視須臾,忽然鬆了手。
女人登時滑倒在她腳邊,她眼底划過顯而易見的不甘,聲音嘶啞,卻大笑起來:「我這具身子經不起折磨,你要是動了我,你的大總管,便也活不成了。」
池傾不怒反笑,向下覷著她:「你當我果真拿你沒辦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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