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君雅撐著她的手起來,搖頭道:「我沒事。」
又見雲舒月一直盯著她神色看,譚君雅失笑道:「我真沒事。」
雲舒月叉腰道:「這人也太不講道理了,不過譚姐姐,看來他這條路走不通了,此人極難搞定。」
難怪連江清辭都拿武將軍沒辦法。
譚君雅卻道:「依我看,他比闞承顏更好搞定。」
比起面上溫潤笑著看似對她無有不應,實際上卻一點沒對她敞開心扉的闞承顏,還有另一種人,那就是表面上凶神惡煞,絲毫不通融,那是因為他行事自有一套準則,至於他心裡,大抵是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冷硬的。
雲舒月不是笨人,都是從小琢磨如何利用男人的,只是她只琢磨了江清辭一個,也只能讀懂江清辭的喜怒,讀不懂別的男人。
還是譚姐姐全面,就該她過得好。
聽她這樣說,雲舒月就知道有戲:「那譚姐姐,接下來一步怎麼做?」
譚君雅無奈道:「我還沒想好,說真的,他這人是有點難搞定,我怕把人惹急了,直接提刀砍我。」
雲舒月唉聲嘆氣:「我父親看起來在軍營里極為不適應,我很擔心他,若真的能求武將軍照顧一二,那就好了。」
譚君雅也道:「若不是憂心家人,誰願意與那種人打交道呢。」
雲舒月鼓勵她:「譚姐姐,我覺得你可以的,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告訴我。」
譚君雅扯起嘴角,朝她笑了笑:「嗯嗯。」
雲舒月往家走的路上,看見營地的另一側,有士兵正把牢城營內剛收成的一袋袋乾糧、一壇壇清水裝上馬車。
她皺著眉頭,自己每天那麼辛苦地下地幹活,就是為了這個。
皇上要打仗,要實現大一統,就要拿他們這些人的命去填。
雲舒月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命運好悲慘。
「月兒。」
雲舒月回頭,江清辭從山巔上徐步走下來,日光為他勾勒出一圈柔和金邊,襯得他一襲長袍愈發飄逸出塵,每一步都邁得沉穩而優雅,烏髮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露出如玉般溫潤的側臉,雙眸明亮而溫和。
雲舒月突然覺得,上天待他極好,她有些,嫉妒他。
此時,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仿佛世間喧囂皆與他無關,眼中唯有她的身影。
雲舒月唇角揚起一抹恰到好處的溫婉微笑,聲音清甜:「清辭哥哥。」
江清辭拉起她的手:「吃飯了嗎?回我那兒吃。」
雲舒月這幾日不常來找他,他想,她家裡應是事多。
雲明旭與雲鴻禎都已進了軍營,事情再無轉圜餘地,他們這些人,還是應當正常過日子才是。
雲舒月搖頭:「王姨娘這幾日犯噁心犯得厲害,沒有力氣做飯,我母親她們每日去排隊領著飯吃。」
牢城營的伙食雖比家裡要差,但現在誰也沒功夫嫌棄飯菜,每日能填飽肚子也就是了。
江清辭輕聲道:「那你想吃些什麼,我好提前叫廚房準備。」
雲舒月道:「我愛吃什麼,清辭哥哥知道的。」
江清辭頷首:「那就,還是那些。」
夜晚,雲舒月躺在江清辭的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難得的沒有什麼思緒。
「明日大軍便要開拔了嗎?」
江清辭站在水盆前,拿毛巾擦了手,點頭道:「是,你父親才炊事營,你哥哥在工兵營,別擔心,我叫祈言送了兩副金絲軟甲給他們,只要不是正面迎敵,保命不難。」
雲舒月搖頭:「我沒在擔心他們了。」
擔心是最無用的情緒。
江清辭沉默了良久,又道:「皇上的旨意是,凡是能從這次戰場上回來的,沒有做逃兵的,皆可宣判無罪。」
雲舒月眼睛亮了一瞬,隨後又熄滅。
皇上既然願意下這樣的旨意,那就只能說,能回來的人少之又少了。
她更容易猜想到,武將軍會不會領了皇上的另一道旨意,要有意控制這些男犯的存活率,甚至誰能活,誰不能活,在皇上那裡是有名單的。
「清辭哥哥,那你覺得,在皇上的心裏面,看我雲家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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