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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從容挺拔,與周圍格格不入。

他的視線掃過來時,雲舒月連忙別開了頭,馱著沙子往前扛。

她的頭垂得很低,她的腦子亂亂的,江清辭看起來,真的比她過得要好得多。

憑什麼呢,為什麼呢。

她心裡不平衡,同樣都是流放,他還高貴著,似乎在這個地方做著一個掌權者的角色,她卻只能低眉順眼才能活下來。

她有一瞬間覺得,不蒸饅頭爭口氣,自己再也不理他了,任他過得再好又如何,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不理他,這個人就是她。

仿佛她不理他,就能爭回一口氣似的。

可是,可是,她首先想吃飽飯,若他還有幾件錦袍衣裳,能分她一些布料就好了,若他真是掌權者,不管大還是小,要是能再一次成為她的靠山,那就更好了。

這般想著,她扛著沙子往他那處靠去。

如果必定要有一個人先示弱討好,那她就做那個人。

她要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清辭哥哥應當,大概,還是喜歡她的吧。

在恰好路過他時,她的手一滑,腿一軟。

伴隨著一聲嬌弱的輕呼,身板如同被風吹倒的柳枝,朝著公子身上倒去。

「哎呀,清辭哥哥,我扛不動了呢。」

聲音嬌軟著繞了幾個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公子,眨巴了兩下,就要滲出盈盈淚光。

江清辭一動不動,承受著她倒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她先是趴在他的肩頭,隨後身子朝後仰去。

他眯起眼審視她,嘴角的笑容冷淡,沒什麼溫度。

在她倒下去之前,他伸手掌住了她的腰。

手背的青筋凸起了一瞬,她是真的毫無顧忌地在往後倒。

他的眉頭皺起來,一言不發,她的腰細了好多,一手便能掐住,整個身子輕飄飄的,輕得叫他心驚。

那袋沙子墜在地上,被石子劃破了,沙子源源不斷地嘩嘩流出。

他扶正了她,雲舒月像是沒骨頭似的,太陽晃得眼暈,索性直接暈了過去。

江清辭盯著她殷紅殷紅的唇,艷麗得不像話。

他伸手去撇,在她唇上拂花了一片唇色。

他指尖微縮,放在鼻尖嗅了嗅,神色突變。

「雲舒月你不要命了,赤珠莓是有毒的!」

第8章 第8章「來都來了,不如進我家坐……

「不會吧不會吧,三侄你不會還對那無情無義的女人余情未了吧。」

江清辭捏了捏眉心,站在山頂的木屋前望著遠處的梯田,這是黔州特有的地貌。

「你胡說些什麼?」

不一會兒,駐紮行宮的老郎中提著藥箱出來,到江清辭跟前恭敬行了一禮。

「她沒事吧。」風吹著他一絲不苟的發。

「好在雲小姐誤食得少,只是會頭暈、乏力一會兒,最多再嘔吐、腹瀉幾日,您不用擔心。」

江清辭皺起了眉:「那她要什麼時候才能返工,修建行宮的工程可耽誤不得。」

郎中聞言怔了怔,頭埋得更低了,尋思就裡頭床上那位的小身板,工程上有她沒她有區別嗎。

江嘉懿手拍上江清辭的肩:「還是讓她先好好養兩天吧,你瞧她瘦的,之前怕是吃了不少苦。」

江清辭冷眼看他:「若不是你自作主張把雲家人送到這裡來,事情哪有這麼麻煩。」

雲家人活幹得又慢,吃得又多,叫他這個持節校尉難做。

江嘉懿翻了他一眼,就看不慣他這裝模做樣的樣子。

雲家人下工後,終於趕過來接人了。

「江三,月兒她怎麼樣了?」

林書柔急匆匆趕過來,臉上的皮膚被連日的太陽曬得通紅,那雙眼睛依舊堅韌得發亮,跟雲舒月的很像。

她身上穿著洗得發白、打著補丁的粗布麻衣,曾經保養得宜的一雙手如今四處裂開口子,指甲縫裡藏著污垢。

江清辭猶豫了半晌,還是點頭叫了她一聲:「伯母。」

他推開門邀她進去,沉聲道:「她沒什麼大礙,放心吧。」

林書柔鬆了一口氣,走至門前,看到腳底光滑無垢的地面,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她忽然意識到,眼前的江三非她想像的那樣,同是流放,境遇不同,也有階級之分。

江清辭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伯母,怎麼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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