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輸了。」
諾爾這輩子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他隨手拍了拍身·下的純血馬:「這匹馬給你。從歐大陸用私人飛機運來的,比你的命值錢。怎麼樣?」
——
自從到了IV區,陸野就再沒碰過好車。
陸成風染上了酒癮,很多顧客的車子是陸野修的,他有三年沒上過賽道。
後來科倫廷的經理找上他,一個在IV區都籍籍無名的小車隊,他終於能上賽場,但開的也都是東拼西湊的組裝車。
他在科倫廷開了三年,有一樣技能,是港內區再好的教練也無法教給他的。
那就是,如果雙方車輛的性能天差地別,那他唯一的機會,只在彎道。
找准那個再有經驗的車手都會減油的地方,那個最容易車毀人亡的位置。
開賽的哨聲一響,諾爾騎著那匹雪白的馬,像離弦的箭一樣直衝出去。
陸野瞬間落後,只能在馬蹄踏出的塵土中,看到諾爾的背影。
他剛學會怎麼催馬加速,怎么喝止馬匹,就像簡單的油門剎車一樣,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會。
馬匹沒有發動機聽話,會顛簸,會偷懶,還會不服管教。
第一圈,陸野只能在馬背上穩住身形,儘量不被甩下去的同時,落後了四分之一圈。
但上區的馬場,灰塵遠沒有IV區的四驅賽道那麼大。
他能清楚地看見諾爾過彎時的整套動作,甚至能看見他回頭,那副得意而囂張的眼神。
那眼神像在告訴他,等著滾出學校吧。
陸野並不在意在哪兒讀書,他只是不喜歡輸。
第二圈,諾爾沒能再甩開他。
兩個人保持著四分之一圈的距離,甚至在兩次轉彎之後,距離漸漸縮短了。
諾爾明顯慌神,操作比剛才亂了不少。
陸野像沒看到。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並不出眾的馬匹被他牢牢操控著轡頭。在又一個彎道俯身催馬的時候,陸野一眼看到了場邊一道修長的身影。
顧硯修。
他站在那兒,怎麼又皺著眉?
陸野的手在觸碰到他眼神的瞬間哆嗦了一下,韁繩攥緊了,緊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都有點疼。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顧硯修他就容易慌,尤其是像今天這樣,這麼突然。
馬匹短暫地減速,陸野抬頭,看到了諾爾近在咫尺的背影。
太礙眼了。
——
顧硯修就沒見過有人這麼騎馬的。
過彎姿勢極不規範,卻還要加速;那匹馬明顯已經在超負荷奔跑,嘴邊都泛起了白沫,隨時可能摔倒。
而且這個人,居然一個護具都沒戴!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從高速奔跑的馬上摔下去,是會被摔斷脖子的嗎!
顧硯修只站在場邊看了一秒,就快步朝著主席台的方向走去。
胡鬧,陸野萬一摔死在這裡,就得是他代表顧家去開新聞發布會!
寄住在家裡的Beta養子死了?跟人在學校賽馬摔死的?請問媒體都是傻瓜嗎,這種哄孩子的話他們會相信嗎?
主席台上的教練看得正起勁,顧硯修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來時,他還沒反應過來。
「教練,他們比賽是您允許的嗎?」
教練回頭,一看是顧硯修,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同學們自己組織的比賽嘛,顧同學你知道,學校一直都是……」
「護具是您檢查的嗎?馬匹呢?」顧硯修冷聲問。「為什麼有人沒穿護具,如果在賽場上摔倒,您能負責嗎?」
性格冷淡的顧同學從不會這麼咄咄逼人,教練被嚇傻了。
「我……我那個……」他也沒想到有人不穿護具啊!
「請您立刻吹哨停止比賽。」顧硯修直接打斷他。
教練手忙腳亂地摸起哨子。
下一秒,整座賽場上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顧硯修轉頭看去。
只見賽場的彎道上,陸野棕色的馬匹從內線切入,以極近的距離超過了諾爾的白馬。
諾爾咬牙加速,白馬聽從指令,在最危險的急彎處猛然加速。
瞬間,一人一馬被強大的離心力摔出賽道,重重摔在馬場的沙地上。
而內線加速的陸野,則在離開彎道後,慢條斯理地慢了下來。
他回頭,冷漠地看向摔倒在地的諾爾。
第19章
周圍的工作人員和學生都嚇壞了,紛紛衝上賽場查看諾爾的情況。
而陸野則慢悠悠地跑過終點,翻身下馬,鬆開了馬匹的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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