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在賽馬!」
顧硯修抬眼,隨意瞥了一眼。
學校的馬場並不算大,賽道是橢圓形的,周圍圍了不少學生,時不時還能聽見他們發出的笑聲,不像看比賽,倒像看熱鬧。
現在馬場上塵土飛揚,一匹白馬一騎絕塵。
品相不錯,一看就是學生自己養在學校里的。
不過馬上的騎手個子太高,體型又過於健壯,對馬匹的操控更是普通,讓它沒有發揮出原本的實力。
而在它身後,一匹棕色的馬,一看就是學校養的教學工具。
那位騎手,幾乎是掛在馬背上的。
他根本不會騎馬!
棕色的馬跟在白馬身後,飛奔過了橢圓形的彎道。顛簸飛馳間,那個沒戴頭盔的騎手髮絲飛揚,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副鋒利奪目的眉眼。
……陸野?
——
那天從網球場回來之後,諾爾氣得恨不得殺了陸野。
校規,可是他媽的有校規!
上次他爸來找校長,賣了很大一個面子,回去把他狠狠罵了一頓,警告他如果再在學校丟人顯眼,就扒了他的皮把他扔到下區去上學。
諾爾還是怕他爸的,雖然知道自己親爹不會真把自己扔去下區。
諾爾一口氣憋在胸口,一個星期了,他都快憋出高血壓了。
陸野這小子卻是自在,每天像個透明人一樣上學放學,讓諾爾看一眼就來氣。
於是這天,終於讓他找到了機會。
馬術課一個月一次,學生可以自帶馬匹,也可以用學校準備的馬。自由活動期間可以比賽,但安全第一,要穿戴整套的護具。
學生們一解散,諾爾就牽著自己的馬,走到了陸野面前。
剛才統一訓練的時候他看見了,這小子根本不會騎馬。
也是,下區來的賤民,一匹馬的價格可比他的命都貴。
「陸野,比一場?」
陸野抬眼,就看見了諾爾不懷好意的眼神。
只是短暫的一個對視,陸野就單手牽著韁繩,繞開諾爾走了。
公平競技?又不是拍電影。他在港外區待慣了,從來沒有什麼體育精神。
如果諾爾要打一架,他倒是可以奉陪,找個沒有監控的地方,生死不論。
陸野牽著馬剛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諾爾的叫囂。
「你別是不會吧?我說,顧公館光馬都養了二十匹,你的好哥哥沒借你一匹騎一騎啊?」
陸野回頭。
就看到諾爾笑得惡劣,臉上的肥肉擠成了一團。
「那咱們的學生會會長,還真是夠小氣的。」
——
陸野翻身跨上了馬。
為什麼要和諾爾比?不重要,他雖然不會騎馬,但是會開車。
馬匹並不馴服,在他胯·下躁動地踏著蹄子。
他不知道騎馬還要戴頭盔,扭頭看向諾爾時,就見他一邊穿護具,一邊不懷好意地沖他笑。
陸野沒下馬,只是扭頭打量起了場裡的地形。
很簡單的跑道,橢圓形,直道不長,彎道很規律。
他剛才看到有人騎著馬在這裡兜圈,時速40km/h上下,比賽時應該會更快。
賽馬場的內容簡單,陸野收回目光時,諾爾已經騎著他的高頭大馬走到了陸野旁邊。
馬鼻子裡噴著氣,諾爾把馬騎過來時,還騷包地讓馬顛了幾步盛裝舞步。
「怎麼樣?」他咧嘴看著陸野。
陸野卻很平淡:「賭什麼?」
「什麼?」諾爾沒反應過來。
「彩頭。」陸野說。「你們這邊的比賽沒有?」
諾爾大笑起來:「彩頭?我說,你渾身上下有一件值錢的東西嗎?」
「你要什麼?」陸野只是問。
諾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沖他齜牙。
「你要是輸了,就從凱納一中滾出去,怎麼樣?」
還彩頭?這小子真是個傻逼,簡直是送上門來的。
兩個人聲音都不小,很快,馬場上的視線就都被他們吸引住了。
聽見諾爾這話,在場很多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偶爾有幾句話飄到陸野耳朵里,意思都差不多。
他居然敢跟諾爾提彩頭,他完蛋了。
陸野卻牽著馬的韁繩,仍然淡漠地看著諾爾:「那你呢?」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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