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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塞爾蘇斯就想,他要占有這隻雌蟲,羞辱他、愛憐他、看他憤怒咒罵、聽他喘息哭泣。

他要用尾鉤深深扎入他的腺體,徹底標記他,讓他為自己生下一隻又一隻蟲崽,再也離不開他。

只是可惜。他看上的雌蟲,絕不可能成為他的雌君。

他是叛軍戰將、是殘次亞種,還有一雙絕不會困於聖廷的野性雙眼。

而塞爾蘇斯自己,也早在十幾年前就明白自己的命運。

他一生都將走在眾蟲前方,引導他們、教化他們。

他可與成千上百隻雌蟲簽下契約,卻獨獨不可能只屬於某一隻。

在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塞爾蘇斯已看到他們兩蟲的結局。

林德被送入競技場後,塞爾蘇斯就一直在暗暗關注。

這類戰犯,為了安全,聖廷會定期派專蟲去為他們做身體檢查和精神域檢查。

每一次,林德的報告都是直接上報到教宗手中。

林德陷入狂化前半年,雄蟲已知道他狀況不妙。

趨勢是顯而易見的,掃兩眼發展數據就能得出。按一般流程,這種有狀況的,會第一時間被挑出來,分發到聖廷專門處理小組。

塞爾蘇斯大手一揮,將報告半途截取,換上舊的內容。

持續幾次後,事情如預料中發展。

塞爾蘇斯早就空出相關時間,專門選了那顆星球附近的一次教區活動。

為了不讓其他主教有機會插手,更是精心挑選了陪同的聖廷蟲,確保除了自己,沒蟲有能力控制已狂化的軍雌。

壓下一個星球的生命,只為了正大光明地強取豪奪一隻雌蟲。

「不……」

林德掙脫不得,只能擠出煩躁的悶哼。

剛嚷了兩句,便被雄蟲捂住了嘴,用全身的力量貼得更近、壓得更緊。

「不、不夠……不夠……」

林德聽到自己喉間湧出低鳴,像是模糊的哭腔。

他被疼痛刺激得頭皮發麻,所有神經都像全部暴露在外。

痙攣般的顫抖襲來,緊跟而上是無法填補的巨大焦渴。

無休無止,無邊無際。

是精神烙印。

最近四年多,教宗塞爾蘇斯在他精神域中留下的烙印名為「饑渴」。

所有的欲求都會轉化為永不滿足的匱乏,如此貪婪摧毀最強大戰士,讓他們變為只想纏著雄蟲、一次次哀求、卻永不滿足的野獸。

這便是他曾深惡痛絕的「掌控」。

交出身體、交出精神域,讓另一隻蟲替自己主宰意志,本我便淪為附庸,成為永遠無法逃脫的奴隸。

就連痛覺、快感、甚至情緒,都可以被對方隨意開關、切換、調整。

林德身體一陣劇烈痙攣,眼前泛過一陣白光。

他抬起手背捂住臉,不想讓雄蟲看到自己眼角滲出的生理性淚水。

不,或者不是生理性,而是很久以前的自己,為現今的自己流下的憐憫之淚。

雖然雄蟲什麼也沒說,但林德知道,這是懲罰。

去年二月,乍暖還寒時,他和教宗同時在中央星出席一場重要會議。

會議結束後,他們在林德住處,進行了一次日常治療。

限於有限肢體接觸的親吻和擁抱,輔助以精神力浸泡沖洗,讓林德舒服極了,渾身上下都懶洋洋的。

他躺在雄蟲腿上,意識模糊,雄蟲絮叨說著什麼,大多飄耳而過。

直到他聽到一個詞:FQ期。

教宗閣下同他談論著自己剩餘幾月的日程規劃。

月末有段難得休息時間,雄蟲準備將被藥物控制縮減到每年一次的FQ期安排到那時。

且正在詢問他的日程。

林德一個激靈。

雄蟲聲音難得柔和,甚至還正在他肩胛脊背上落下輕吻,兩蟲姿態極為親昵。

林德渾身僵硬,卻想起二十多年前那次FQ期意外。

日常治療,塞爾蘇斯如機器一般準確、高效。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一切都恰到好處。

哪怕是林德記憶中自己最意亂情迷的幾次,對方雙眼一直都有一絲清醒。

教宗塞爾蘇斯,永遠在掌控、指導、觀察、分析。

永遠高高在上,俯瞰他們這些塵世螻蟻。

但FQ期……不一樣。

蟲族平均一年四次FQ期。

但教宗這個數值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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