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皋鬆開了撫摸著她臉蛋的手:「開個糊塗玩笑話,林姑娘可切莫當了真。」
「那是自然。」
剛煮了藥湯送過去,林父林母飲下便大好了,幾個時辰過後,春棠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林苡便知是林父林母要過來她的屋子用晚飯。
她連忙將張雲皋往柜子里塞:「辱沒殿下了,還望殿下海涵。」
這頭他的衣袂將將拽進去,這頭林父林母也進門了。
林苡後背抵在衣櫥:「爹爹娘親。」
老兩口經此一劫,變得病懨懨的:「苡兒,爹爹著人去買了醬牛肉,你過會兒多用一些。」
飯桌上,林父思索再三,才開了口:「聽聞你去找了康家?」
林苡點點頭。
「他們出的何等條件?」
林苡給林父夾了一塊醬牛肉,面上一派:「康家心善,無非就是多出些錢財罷了。」
「沒出人命就行,近來陛下打壓士族,士族也是扔地保平安,他們圈地占地,霸占佃戶,罔報賦稅,實則中飽私囊,經此一劫,他們也是元氣大傷了。」
櫥里太窄,張雲皋微微換腳,便引出一陣聲響。
林苡插科打諢:「說不準今日是那隻耗子過生辰,闔家來賀他千歲呢。」
林家父母當玩笑話聽,林家上下一日便要打掃幾回,哪有耗子。
張雲皋手心掐出血來:你敢說本宮是耗子!
用完飯,林苡方將林父林母送走,一回首,張雲皋正坐在凳子上,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林苡忽然欠身行禮:「太子殿下,你想奪位嗎?」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林苡心中一笑。
「我有一個法子,眼下正是實施的時候。」
張雲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洗耳恭聽。」
她道:「信王殿下眼下正是虛弱之時,三日之後,便是皇家祭祀先祖,告牢太廟之時,到時全京城都會扒著眼往裡邊瞧,若是信王殿下上香叩頭之時,此時自晴空萬里轉成黑雲壓城,再有人加以引導,以訛傳訛,你說信王會不會成了災星?」
她的話盤旋在半空。
張雲皋心中微動。
「如你所願。」
林苡畢恭畢敬地送走了張雲皋,僵著的嘴角瞬間放下。
她必須趁著張雲霄失意之時,將他一舉放倒,若是他捲土重來,恐怕就沒有她跟林家的活路了!
……………
千金閣
白虎跟在林苡身邊。
「姑娘,姑娘,我買了糖葫蘆!」
門外傳來春醒的歡聲笑語。
林苡在後庫房收拾東西,春醒此前已經頗多不滿,明明林家有錢,姑娘也不肯雇個小子來作活。
白虎是張雲皋的人,是客人,林苡自己幹活不要緊,別讓白虎幹了,畢竟人家背後是太子爺。
他閒著到處溜達。
這就導致了春醒方進門便撞上一堵肉牆。
白虎凶神惡煞的瞪著春醒,也不道句對不住。
「姑娘」
春醒陪著林苡一同長大,就是她吃飯噎著了,林苡也哄著,遑論她受了這等委屈。
「姑娘,有個壯漢欺負我!」
林苡沒往細處想,還以為康家來人了,打起帘子,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來了:「誰敢欺負我家春醒?」
一番話落下,幾個人面面相覷。
林苡尷尬的舔了舔嘴唇,拿過桌子上春醒買的糖葫蘆,塞到了白虎的懷裡:「嘗嘗,甜的。」
春醒委屈,林苡破天荒的捨出來一塊銀子給她:「我讓你找的信兒呢?郊外閃雷了?」
「閃了,閃了,不小呢,約莫著總能掉下幾天雨來。」
林苡坐在羅漢椅上,插花的纖纖玉手,僵在半空 ,說張雲皋沒能耐吧,他還能冤枉張雲霄,說他有能耐吧,勢力不如張雲霄。
她垂下眸子,掩去了裡面的得意 ,不管怎樣,能報復他就是好的。
夜半十分,林苡蓮步輕移,登上了回家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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