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培還是傾向於司蕾已經事實上死亡。
打消這不切實際的想法,他來到客廳問:「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你不覺得茶几離沙發太近了嗎?」賀亦巡問。
許培這時候才發現茶几邊緣和沙發只有一拳之隔,是人坐在沙發上,膝蓋一定會碰到茶几,非常不舒服的距離。
正常人家的沙發絕對不會這麼擺放。
他看了看客廳的整體布局,主沙發的位置和側邊沙發,以及後面的餐桌都很協調,反而是茶几的位置很突兀,所以應該是茶几被人動過。
「兇手為了把司蕾吊上去,把茶几挪了過來踮腳。」許培說。
挪動後的茶几雖然離沙發過近,但正好位於電扇下方,簡直是完美的踮腳工具。
賀亦巡蹲下身,掏出隨身攜帶的方巾,把茶几腳四周的灰塵抹掉,說:「但地板上沒有劃痕。」
「難道是用抬的嗎?」許培試著抬了抬茶几,一隻手完全抬不動,他又用兩隻手抬了一下,結果只把茶几抬起了幾厘米。
「這茶几也太重了。」
「你看這裡。」賀亦巡把周圍的灰塵都清理掉後,發現與茶几偏離二十來公分的地方,地板上有四個圓形凹痕,完美符合茶几腳的形狀。
「所以茶几原本是擺在這裡的。」許培站遠一些看了看,的確茶几往後挪動二十多公分,客廳的布局才協調,「兇手就是為了把司蕾吊上去,挪動過茶几。」
賀亦巡「嗯」了一聲,盯著地板上的圓痕沒有說話。
許培知道他在想什麼:「如果兇手是把茶几拖過去的,這種重量,地板上必定出現劃痕;如果兇手是把茶几抬過去的,這茶几又重又寬,根本沒法抬。」
「是。」賀亦巡說。
兩人沉默了下來,都在思考兇手的作案手法。
半晌後,賀亦巡看向許培問:「你能聞一下這屋子裡有沒有什麼異常嗎?」
許教授撇了撇嘴角,還真拿他當警犬了。
「也不是不行。」許比格說,「但我發現我關掉阻隔器,很容易呃,就是進入類發情的狀態。」
「沒事。」賀亦巡說,「我可以隨時隨地幫你治療。」
許培:「……」
你他媽的當然沒事了。
想得倒挺美。
短暫地用一下應該沒事,許培擰了下左手小指的尾戒,把阻隔指數調為了零。
毫不意外,屋子裡全是灰塵的味道,許培只感覺他被灰塵裹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他閉上雙眼,儘量屏蔽這層表象,探究灰塵之下有無異常,結果一股大蔥味突然衝突鼻腔——好像老太太買的菜里就有大蔥,這怕不是正在切蔥——嗆得許培一陣暈眩,搖搖晃晃地往後倒去。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後退個兩三步就能穩住身子。
誰知許培的後背突然被人接住,撲面而來的杜松子氣息衝散了大蔥味。許培睜眼一看,抬手捂住賀亦巡壓過來的嘴唇,眨了眨眼:「你幹嘛。」
賀亦巡動作一頓,沉默了一瞬,解釋道:「我以為你又不行了。」
因為嘴被許培捂著,聲音有些悶,嘴唇碰到了柔軟的掌心。
「我又不是發情機器。」許培站直了身子,重新打開阻隔器,「二十年了,什麼都聞不出來。」
「倒也不意外。」
賀亦巡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是「邵暉」二字。
按下通話鍵,邵暉劈頭蓋臉地問道:「你調取了甄禮案的卷宗?你想幹什麼?」
「這案子有些疑點。」賀亦巡說。
「你少搞事!」邵暉沒好氣地說,「你媽馬上要接任致進會的會長了,你能不能省點心?」
第28章 澇的澇死旱的旱死
邵暉把賀亦巡召喚回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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