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馬競「呵」了一聲,語氣輕鬆地開口道:「你在說什麼呢,賀sir。」
「你問問boss,我想殺她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林玫臉上。
剝脫的妝容就像斑駁的面具,亦真亦假讓人分辨不清。
林玫踩著高跟鞋回到屋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冷冷道:「沒這回事,都散了吧。」
其餘幾人面面相覷,都沒能搞清楚狀況。
本以為事情的真相即將浮出水面,結果林玫的一句話又讓迷霧更深。
賀亦巡抄起雙臂,不疾不徐地問林玫:「你不好奇是誰在你的酒杯里下毒嗎?」
身為被害人,說不好奇的唯一理由只能是包庇兇手。
林玫無法回答,迴避地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再說吧。」
賀茂虎自然不會放任事情留到明天解決,更何況過了午夜,現在已經是「明天」了。他問道:「到底是誰下的毒?監控里不是沒人下毒嗎?」
「不,兇手早在林市長應酬的時候就下毒了。」許培說,「只是裝有毒物的載體過了一會兒才融化,所以營造出了毒物憑空出現的假象。」
「載體?」凌鋒抓住了關鍵詞。
許培看了看賀亦巡,賀亦巡用眼神示意他來說就好,畢竟這個詭計本身也是他識破的。
在各種場合做過無數次演講,這還是頭一回做邏輯推演。
許培理了理思緒,決定從頭說起:「兇手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林玫和賀駿兩人,因為和賀駿不熟,如果先解決林玫,後期可能難以接近賀駿,所以他打算先殺掉賀駿,後面再找單獨相處的時間解決掉林玫。」
「等等。」賀茂虎出聲打斷許培,「兇手不是先給林玫下毒的嗎?」
「聽我慢慢說吧。」許培不疾不徐地說。
「這次出海,上船後的第一項安排是自助餐會,是一個很好的下手時機。如果我是兇手,我的第一想法便是下毒。
「但既然要解決掉兩個人,兇手要麼一次性解決兩個,要麼在解決第一個人時,給自己做好不在場證明,這樣才能解除嫌疑,繼續對第二個人下手。
「前者難度太高,因為當第一個人毒發時,第二個人就不會再繼續用餐了。除非兇手能保證兩人同時接觸到毒物……這不太現實。
「於是兇手採取了第二種方式,一個一個解決。但此次安檢很嚴格,兇手要怎麼把毒物帶上船,並且製造不在場證明?
「我想起了林市長在中心廣場演講的時候,路邊攤有人在吹糖人,或許兇手的靈感就是來源於此。
「他先將白砂糖融化成糖漿,用極細的吸管吹出bb彈大小的糖球,接著把氰化物的粉末放入其中——只需要0.2g就能達到致死量,糖球完全能夠裝下。並且這裡黑色產業發達,想要搞到這種毒物應該不難。
「之後兇手再用糖漿封住缺口,直至完全冷卻,一個在融化後可以自動釋放毒物的糖球就做好了。
「但這樣的糖球是很難保存的,稍不注意就會破裂或融化。兇手應該做了很多個,分別用巧克力包裝紙包好,再裝到煙盒或者零食中帶上了船。
「後面兇手把這些糖球拿出來帶去餐會時,毫不意外許多糖球都破損了。偏偏這時林玫開始催促兇手下樓,兇手只能趕緊洗掉粘在手上的糖漿。而由於房間隔音效果不好,突然洗手會很奇怪,說明兇手本來在做著什麼需要洗手的事,所以他乾脆按下了沖水馬桶。」
這是許培和賀亦巡剛到房間後沒多久的事情,還記得林玫說賀亦巡談辦公室戀情什麼的,許培完全沒聽懂,林玫就去催馬競了。
而當時許培沒有聞出異樣,是因為他的阻隔器處於全開的狀態。
「我想當時兇手手上就只剩下一個糖球了,他揣著他僅剩的一個兵來到餐廳,結果出現了意外狀況——賀駿來到餐廳後,沒有用餐,直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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