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的位置也不對。在衛生間裡。
難道有人在衛生間裡喝糖水?
一個平平無奇的東西,放到不恰當的場景中就顯得格外突兀。不過許培的阻隔器並沒有全關,也有可能遺漏了別的信息。
他試圖將阻隔指數再調低一些,然而把控這個平衡就像調節廉價旅館裡的熱水器,超過一個刻度後就全是滾燙的熱水,他不過往off的方向稍微旋轉了一毫米,結果亂七八糟的氣味驟然放大了百倍,衝擊得他的大腦瞬間陷入死機。
「賀亦巡,」許培晃晃悠悠地抬起胳膊,伸向賀亦巡,「快,快扶住我……」
胳膊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接住。
一有了託付,許培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身體陷入了沉睡,但意識還有一絲殘存。
許培能感到賀亦巡摟住了他,叫著他的名字晃動他的身體。
向來沉穩的嗓音里多了一絲焦急,正感慨原來賀警官也有著急的時候,許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被立了起來,下巴掛到賀亦巡的肩膀,然後——
賀亦巡一手拉開他的衣領,一手在他的腺體上啪啪啪地猛拍:「醒醒,許培。」
你媽的好疼……
許培簡直想罵人。
這麼虐待omega放他們那邊是要被判刑的好嗎?!
發現沒用,賀亦巡終於不再摧殘許培的腺體,把他橫抱起來朝電梯走去。
靠著結實的胸膛,身體得以完全放鬆,一股強大的困意席捲而來,不斷侵蝕殘存的意識。
許培就這麼窩在賀亦巡的懷裡睡了過去,本來麼,這個時間點就是該睡覺的。
結果舒舒服服睡了沒多久,許培就被一股透心涼的寒意給凍醒了。
睜開雙眼,頭頂是亮堂的大燈,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站在床邊,對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閉目養神的賀亦巡說:「他醒了。」
賀亦巡立馬起身,來到許培身邊:「你還好嗎?」
上下牙打顫地坐起來,許培回頭一看,枕頭上放著一個冰袋。
「你的腺……」應是有外人在場,不想過多解釋,賀亦巡改口道,「你的後頸很燙,我只能物理降溫。」
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啊。
許培咬牙切齒地心想。
打就算了,還凍他的腺體,他不知道omega的身子有多嬌氣嗎?!
……好吧,還真不知道。
最後原諒他一次,回頭好好跟他科普下。
「我睡了多久?」許培問。
賀亦巡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十分鐘。」
還不讓他多睡一會兒!
許培氣得頭暈眼花,暫時失去說話的欲望,揉起了太陽穴。
一旁的醫生盡職盡責地問:「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許培呼出一口氣,「可能只是暈船。」
暈沒常識的陽痿alpha。
「你這都不是事兒。」醫生見許培沒什麼大礙,滑著椅子回到了辦公桌邊,「一般來我這裡的最少都得流血。」
許培突然想起了凌鋒說過的話,失蹤、性侵、器官交易……在幸運號上都是司空見慣的事,也難怪這艘船的醫生會不把暈船放在眼裡。
「你這工作挺有挑戰性的。」許培說。
讓他想起了電影裡專為黑幫成員療傷的江湖醫生。
「我馬上就不干啦。」醫生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著後腦勺,「壓力太大,還是回去開個診所。」
許培很難想像當隨船醫生會有什麼壓力,腦海中不由冒出了可怕的想法:「是死的人太多了嗎?」
「這算什麼。」醫生說,「是這艘船經常出事,你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前陣子黎檢察官的兒子就是我負責搶救的,天知道我頂著多大的壓力宣告他的死亡。」
原來如此。
是突發事件太多,需要很強的心理承受能力,等於每次出海都得繃緊神經。
「不是我說,我一直覺得幸運號受了詛咒,每次出海都有賭鬼跳海,就跟有指標要完成似的。」興許是離職在即,醫生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吐槽准老東家,「哎不過也是,第一天下海就出了那種事,說明一切都是有預兆的。」
一直安靜在旁聽著的賀亦巡突然開口:「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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