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辛迪單獨行動?」許培做出假設,「凌鋒只是幫忙作偽證,實際上並沒有參與。」
「有一點凌鋒沒有說錯,他要幹掉賀駿,下船後有大把機會。辛迪也是一樣。她沒有必要非得在船上動手,除非出現了緊急情況,但案發現場明顯不符合這一點。」
「所以他們的嫌疑就完全排除了?」許培問。
「不。」賀亦巡說,「這兩人的嫌疑值在我這裡是4%。」
許培不明所以:「這數字怎麼得出來的?」
「凌鋒對林玫下手的機率是50%,辛迪對賀駿下手的概率不到10%,約摸8%。如果兩人是團體作案,那概率相乘就是4%。」賀亦巡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前提是兩起案子都是他們所為。」
……還真是嚴謹。
「再說說周曄和馬競吧。」許培說。
「我在想,兇手為什麼不把槍、消音器和遙控器放回原位。」賀亦巡歪起腦袋,手肘搭在扶手上,指尖撐著側臉,「你有什麼想法嗎?」
許培思索著說:「遊輪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兇手想要藏匿的東西都可以扔到海里去,絕對不會被人找到。但真正不想被人發現,應該物歸原位才對。」
「是。」賀亦巡說,「你怎麼想?」
許培不自覺地拿起薯片,「咔嚓」咬了一口:「來不及了吧。」
「殺人之後,收傘和槍響之間一定不能隔太遠,所以兇手會跑到遙控器的最遠距離按下開關,之後飛速跑到樓上啟動延時裝置。這樣是沒法把遙控器放回去的,只能丟掉。當然,也可以一直揣兜里,伺機放回吧檯,但若是有人提議搜身,就完蛋了。」
「至於槍,需要用來設置延時裝置,案發後才能回收,沒機會放回武器庫也正常。」
「但消音器是為什麼呢?」
在遮陽傘收起前,兇手是可以把消音器放回去的,並且這是個很重要的東西,為什麼兇手沒有放?
許培不禁有些疑惑。
「我的想法是,」等許培說得差不多後,賀亦巡開口道,「時間對兇手來說很重要。」
「原來如此。」許培的思路一下疏通,「這世上沒有完美犯罪,不把消音器放回去,容易被看破殺人手法;但在樓下耽擱太久,又容易被人發現。兇手衡量之後,還是覺得後者風險更大,所以弄亂武器庫來掩蓋消音器的事。」
「如果這條思路沒錯,周曄和馬競的嫌疑最大,因為賀茂虎和林玫隨時可能找他們。」賀亦巡說,「但林玫的嫌疑也不能排除,因為她知道賀茂虎會去找她解釋黎夢蘭的事。」
許培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你之前提到的一個可能性可以直接排除了。」
「哪個?」賀亦巡問。
「兇手約賀駿喝酒。」許培說,「如果時間很重要的話,兇手是沒這個閒工夫的。因為一旦暴露約賀駿的是自己,那也等於暴露自己就是兇手。」
這倒是賀亦巡還沒想到的點。
從未有過效率如此之高的案情討論會,探討的興致似乎更高了些。
許培沒注意賀亦巡眼中的變化,繼續說著:「賀駿失去意識也不太可能,這樣兇手可以直接拿他的槍用,沒必要去武器庫拿。所以……」
「兇手還是在背後接近的賀駿。」賀亦巡接話道。
許培也是同樣的想法,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大腦一邊高速運轉,一邊還得抵抗困意。實在乏得不行,許培拿過手邊的易拉罐,想喝一口咖啡,卻發現拉環跟他們那邊不太一樣。
正研究著拉環該往哪邊拉,一條胳膊突然伸了過來,拿走許培手中的咖啡,打開後又遞了回來。
「你心裡有嫌疑人的想法嗎?」賀亦巡問。
他神色自然,仿佛幫許培打開易拉罐是分內之事。但許培分明記得,先前在餐廳吃飯時,賀亦巡連筷子都懶得幫他拿來著。
「我的想法還是比較模糊。」許培抿了一口咖啡,「不過你認為林玫也有嫌疑,但在餐廳她不是被投毒的那個嗎?」
「這兩起案件也不一定是同一個兇手。」賀亦巡說,「別忘了凌鋒還有50%的嫌疑殺林玫。」
可能性實在太多,許培只好先關注進展較為順利的槍殺案:「要殺賀駿,需要去武器庫拿槍,周曄最了解幸運號,看上去嫌疑最大。」
「他在我這裡的嫌疑值是40%。」賀亦巡說。
「那馬競和林玫呢?」許培問。
「馬競比辛迪多一些,15%,林玫也了解幸運號,25%。」
許培掐指一算,一下找到了賀警官的漏洞:「這三人加起來80%,再加凌鋒和辛迪的4%,沒有100%,你這百分比有問題。」
「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兇手的動機,很可能有遺漏的線索,所以需要留一些餘地。」賀亦巡說。
好吧,也太嚴謹了。
所以推了半天,連所有可能性都無法覆蓋,許培不由又有點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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