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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趙寶珠所說之事一字不差,不到一刻,雨水停了下來。

陶章陶芮對趙寶珠佩服得五體投地,看他如天神下凡:「大人真神算也!」

趙寶珠雙眼在黑暗中明亮若燭光,一聲令下:「點火!」

蠟封皮包被打開,其中的燒火棍被拿出分到眾人手上,絲毫水汽都未沾染。陶氏兄弟兩人拿出自帶的打火石,清脆兩聲後一隻只火把在南山坡深不見底的黑夜裡點燃,照亮了一雙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

此乃沉默之師,暗自俯視山下的絲廠,看著自己的良田,自己的稅糧,父親治病的藥,小兒上學的束脩——

趙寶珠騎於馬上,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看向身後眾人: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事之後,吾與尤賊不死不休!」他眼中寒光閃爍,雖是少年之姿,氣勢卻不輸身後任何一個壯漢。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沉聲道:

「前路危險,若有人掛念家人,在此時退出本官絕不追責。若有畏懼反悔之人,現在出列!」

眾人一片靜默,無人出聲。

所有人都舉著火把,一雙雙眼睛看向趙寶珠,宛若一片寂靜怒海。

趙寶珠勾了勾唇,摸了把臉上的雨水,回過頭舉起右手上的火把一聲令下:

「放火,給我燒!」

第61章 抄家

一場大雨,縣中各個人家收穀子的收穀子,收衣服的收衣服,忙把空漏的屋頂拿稻草堵住,抱著被雨聲嚇醒的小兒輕哄。

然而另一邊,尤府之中卻是一片歌舞昇平。

關起門來,雖是早過了該安歇的時候,尤府之中卻仍舊燈火通明,桌上卻還擺著各色酒菜。尤乾敞開著袍子坐在上首,滿面酒色,目光迷茫,左邊擁著一個杏眼桃腮的丫頭,右邊腿上坐著當日的白面戲子,哼著曲兒看著前邊兒的幾個舞女輕歌曼舞,隨著一旁樂師的拍子贊道:

「好,好——你們都很好——」

尤乾已然喝高了,兩隻渾濁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滿臉油膩又猥瑣的表情,沖戲子張開了嘴,喝下他餵過來的酒水。

「嗯——」尤乾做出回味無窮的模樣,拉著小戲子的手道:「美人兒餵的酒就是好喝。」

上回范麼三之事後,他冷落了這小戲子一段時日。可好段時日衙門上沒什麼動靜,趙寶珠還親筆寫了信來感謝尤家替收稅糧之事,承諾會儘早起草介紹他去國子學的薦信。尤乾便好了傷疤忘了痛,色心漸漸盛了,便將這戲子又重新召了回來。

他打了個酒嗝,透過迷茫酔眼看著刻意上了妝的戲子,指著他的眼尾道:「你……你這妝上的不好,眼、眼睛還要再勾起點兒——」

那小趙縣令,便是一雙貓兒眼。那斜斜睨過來的小樣子,真是勾地人心痒痒——

尤乾大半副骨頭都泡在酒里,沒聽清小戲子回了句什麼,就像跟美人兒好好親近親近。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打斷了屋內的絲竹之聲。只見門外有人提著燈穿過黑暗,疾步走入屋中,『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老爺!大事不好了!」

尤乾一頓,回過頭便見穿著輕紗羅群的舞女中間冒出了個滿臉皺紋的老管事,此時正一臉愁苦的跪在地上。尤乾皺了皺眉,興致被打斷了後看這場面覺得分外膈應,抬手驅趕道:「滾滾滾——別湊在大爺我這兒惹人煩。」

老管事見尤乾一臉酒色,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得嘴邊兒都快起燎泡,只得高聲喊道:

「絲、絲廠燒了!!」

原本準備吩咐樂師重新開始奏樂的尤乾聞言猛地一頓,酒頓時醒了大半,回頭瞪向老管事:「你……你說什麼?」

他甚至懷疑是自己喝多了酒耳朵不好使,被絲竹之聲迷了耳音。那貌美丫頭跟戲子見狀,已然悄悄退到了一邊兒去。滿屋的舞女也都不敢做聲。只見那老管事滿面灰白,顫聲道:「絲、絲廠不知怎麼燒起了火來,我們得趕緊救火啊三爺!」

這次尤乾是徹底聽清了,他霍然站了起來,面上的酒紅頓時褪了個乾淨,抬手指著那老管事顫抖著聲音問:「你、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就燒起來了?燒了多少?」

生絲買賣可是尤家的帳目上第一號進項。尤家上頭兩位老爺在時,將這絲廠看的極緊。尤乾再是酒囊飯袋,也知道這絲廠是萬萬不能出事的!這、這不是剛剛還下著雨嗎?怎麼會就著了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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