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本以為這種事情只有話本里會出現,」祝聞祈規規矩矩地抽回手,眼神並不澄澈,也沒昏頭到酒蒙子的程度,「看來還是我見識的少了。」
他盯著那壺酒,眼神中滿滿當當都是痛惜:「早知道直接對著壺嘴喝。」
婁危半眯著眼,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下坐姿,好讓對面之人能夠忽略過去自己身體某處的變化:「是嗎?」
「不說這個,」祝聞祈搖了搖頭,「你還沒問我藏哪兒了呢。」
婁危深吸一口氣,盯著窗外的月色看了半晌,只覺自己今天要把這輩子的耐心都交代在這兒了。
「在哪兒?」
祝聞祈再次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求我啊。」
婁危破罐子破摔:「求你。」
祝聞祈仍舊不肯放過他:「沒感受到你的誠意。」
婁危:「……」
「…………」
早知祝聞祈是個一杯倒的,今日他絕不會將桑落酒拿出來。
見他一副六親不認,口齒伶俐還覺得自己沒醉的樣子,婁危便知自己苦心策劃良久的計劃泡了湯。
他閉了閉眼,再開口時,顯露出一絲無奈的意味:「求你。」
終於聽到這兩個字,祝聞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現在回門派,我帶你去見翠花。」
事情走到這步,婁危已經進入祝聞祈說什麼都好的狀態,聞言便要起身結帳。
祝聞祈一把將婁危摁了回去:「先在這兒待著。穿著這身兒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對你圖謀不軌呢。」
沉默片刻後,婁危還是默許了祝聞祈的行為。
窗外人聲鼎沸,半輪弦月不知何時悄然掛上了枝頭,如銀月色灑了下來,將整個包廂內籠罩住。
祝聞祈身上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然而只看他的外在表現,很難將他和一個喝醉了的人聯繫在一起。
他鎮定自若地轉身,伸手,推開木門。
而後和一個看起來相當眼熟的人對上目光。
祝聞祈皺著眉盯了半天,直到對面之人討厭的聲音響起,才將臉和聲音對上。
「果真沒看錯,不枉我一路尾隨至此。」
「祝長老,若是讓其他人知道您在酒樓偷偷和自己的徒弟廝混,不知您的長老名號是否還能安安穩穩地待在身上?」
葛安嘲諷的聲音響起時,祝聞祈混沌的思緒總算破開一線清明。
婁危聞言也站起身,看見葛安站在門口時,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嫌自己命長?」
葛安冷笑一聲,倨傲地揚起下巴:「放狠話誰不會?有本事就真刀實槍地比上兩場!」
「錚——」
劍應聲出鞘,卻不是婁危先出的手。
抽出的劍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祝聞祈神色顯得相當平靜。
「葛安,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像是才反應過來這裡有祝聞祈這麼個人似的,葛安緩緩轉動眼珠,半斜著看向祝聞祈:「祝長老連這也要湊熱鬧嗎?」
祝聞祈揚眉,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劍鞘上:「你記性果真不太好。」
「當初在演武場發生的事情,需要我再幫你回憶一遍嗎?」
話音剛落,葛安一僵,面上的肌肉變得扭曲:「閉嘴!」
祝聞祈相當爽快地點了點頭:「可以,那我們不聊這個。」
剛說罷,葛安心底便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
祝聞祈面色從容,語氣不急不緩:「你總喜歡說我和婁危廝混……」
聞言,婁危心咯噔跳了下。他垂下眼,去看祝聞祈。
卻發現不知何時,祝聞祈酒已經醒了,眼尾眉梢都帶著寒意。
「又與你何關?」
像是沒想到祝聞祈會這麼回答一般,婁危愣怔片刻。
「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廝混到底妨礙到你什麼了?難道我和婁危結為道侶那天會請你喝喜酒嗎?」
祝聞祈苦思冥想,始終不明白葛安這種人大腦是怎麼發育的,就愛追著他和婁危二人咬,一副不撕下塊肉來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葛安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們簡直……不知羞恥!」
「怎麼地吧,」祝聞祈反倒理直氣壯起來,「若是不告發給掌門,你就是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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