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賀崇疆的兒子,他身上也流著一半北燕的血,與其留在大齊受人白眼,不如早早招攬過來。」龔野也是死過重活一次的人,他自然知道賀綏日後的價值。眼下並不起眼只是因為對方年級還小,不過也正因如此,他才有機會撬動對方,至於京中那個大麻煩……他倒確實還沒想好怎麼應對。
提起賀綏和蕭恪,龔野想起了另一件事。
「我讓你幫我查蕭琢的事,這麼久了可有消息?」
大抵是今日得了滿足,狼主也沒有過多為難,直言道:「很簡單。有誰更希望齊燕惡戰?」
「中洲?」龔野皺眉,細細回想所有與中洲有關的事,「月前探子才回報,中洲王前些時日病死了,他幾個兒子正為了王位掐得厲害。老傢伙沒死的時候幾個兒子就爭得跟烏眼雞似的,他們居然有這個閒心?」
「老大沒參與。我的人前兩日回稟說那人在南齊的都城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是誰幹的。」
「這麼說,那蕭恪該是知道這事了……」龔野曾對蕭恪多有猜測,加之他從九王爺那裡探得的消息,幾乎可以認定,對方多半同自己一樣。他不懷疑額日欽的話,如若真是中洲人下的手,而他們能查到的,勢力本就在京中的蕭恪自然也會知道。死的是蕭恪的親大哥,那中洲大殿下失蹤的事也就是意料之中了,「我們還得再加把火。」
狼主看著他這模樣,不由笑了一聲,順著他的話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中洲希望齊燕開戰,我們就讓中洲和齊人開戰。蕭恪的親哥哥死了,必定記恨幕後之人。而中洲人如果知道他們的大殿下被齊人扣下生死不明,想來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只需要等他們鷸蚌相爭,屆時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就為了那個…叫什麼賀綏的?」
「對。若能得他,將來南齊再找不出一個可與我們抗衡的將領。」上輩子他丟了性命之前,總是能聽人說起賀綏,戰無不勝的南齊戰神,只可惜這樣的人最後也逃不過功高震主,被猜忌戕害的命運。儘管這樣,這個男人未來也是大燕的勁敵,不除則必成心腹大患。只是龔野不忍這樣的將才湮沒在權力洪流之中,所以才無論如何想要得到。
「既是賀崇疆的兒子,想必也辜負不了你這份執著。不過岱欽,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樣的人縱使虜獲,也難說動讓他為我們所用。」
龔野當然清楚賀綏對於南齊的忠誠,他也根本沒打算用尋常的法子。
「誰說要虜獲?你們抓不到他的!」
龔野冷笑一聲,言語之間是盡對賀綏的信任。額日欽眼神一凜,捏住龔野的臉頰拖向自己,一字一句道:「岱欽,你今日似乎還不累。」
「額日欽,要不要打個賭?你的戰將明日定然會敗下陣來!」龔野絲毫不懼狼主的威脅,即使被對方抓在手裡,仍然笑著用言語挑釁。
「是嘛?那我明日倒是要好好瞧瞧了。不過如果明日那小子敗陣被擒……」狼主看著他,也跟著冷笑了一聲,手掌突然下移,掐住龔野的脖子把人按在地上,整個人欺身壓了上去,「岱欽,我會讓你徹徹底底盡一次狼後的義務!」
「額日欽,你太自負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北燕大軍已接連叫陣三日,黃友光堅守城中並不應戰,任憑這些蠻人如何叫罵硬是不予理會。
邯城城牆高約三丈,且地勢高過城外平原,易守難攻。燕人生於馬背,陣前衝殺自是驍勇異常,可攻城便又是另一副光景了。齊軍不出,北燕大軍也無法強奪城池,若是冒進,等待他們的便是城上的弓箭手,不過今日卻有不同。
「我乃狼主麾下將軍察格,奉狼主和二王子之命前來傳話。齊人若是還想換回這兩個俘虜性命,便請那位名喚賀綏的將軍出來應戰!勝了,人還你們;若是敗了……便一起赴死!」一北燕將領策馬上前叫陣,他身後有兵士推著兩輛囚車上前,那囚車木樁上捆著兩個人,披頭散髮、滿身血污,身上穿的卻是齊軍的甲冑。
正是那日冒進被俘虜的費泓和常興嘉二人,值守校尉不敢擅自做主,急忙命身邊的傳信小兵回大營稟報。
待那小兵將北燕使者所說一字一句轉達清楚後,帳內眾將臉色古怪,諸如白子騫和祁風這般同賀綏親近的將領臉色登時沉了下來,至於其他人,更多的還是心生猜疑。只是礙於這些時日發生的事,他們沒有人敢直白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只盯著黃友光發話。
賀綏一直被養在京中,後來更是得了齊帝『賜婚』搬入了燕郡王府,雖說後來陰差陽錯承襲了撫寧侯之位,還做了七皇子的教習師父,但終究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毛頭小子。而這樣一個人不僅認識北燕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二王子,更是對其手段計謀十分熟悉。加上今日北燕叫陣,專點賀綏去應戰,還許諾放了被俘虜的費、常兩位將軍。要知道燕人兇殘蠻魯,他們對於俘虜從來不會手軟,若按燕人以往行事,早該砍了費、常二人的頭顱掛在旗杆上示威,而不是在陣前提出堂堂正正比試,勝了就放人的要求,在這些與北燕人打過多年交道的將領看來,心中實難不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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