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與賀副將所想一樣。雖說先鋒軍當時與大軍相距甚遠,可三千人均是騎兵,北燕人再怎麼勇猛也不會無一活口殺出,更不會在左右軍皆已加快行軍腳步的情況下撤得無影無蹤,可若是這隻傳聞中的『狼』現身,一切倒都能解釋得通了。所以末將等盼將軍三思,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此刻出兵非但不是上策,反而可能是自掘墳墓!」
若真是這支傳聞中的部族現身,他們一無所知,貿然出兵不僅要不回被俘虜的將領,甚至還可能搭更多條人命進去。
白子騫戳中了黃友光的痛點,眼下最承受不了敗仗的就是他了。
果不其然,白子騫這一說,黃友光心裡立刻有了數,拍板決定避戰堅守,一面派出兩路人馬。一路再嘆北燕大營狀況,一路則返回定州向安北節度使程昌年借兵借人。
而賀綏也有自己的想法,晚上和同僚交班之後,他並沒有立刻歇下,而是返回營帳取了紙筆開始寫信。
軍中書信送出前都要被拆開檢查,以防有人鑽空子寫了什麼不該寫的傳遞出去,賀綏記著這個事,也不好在信上說得太多,只將狼主之事托於蕭恪查清楚,其餘的他相信以蕭恪的聰慧定然能明白他言下之意。
「賀兄弟身上有傷,既換了班還是早些歇息吧。」一名副將端著油燈走過來關懷了兩句,整個軍營都知道賀綏被罰的事。不過他們本就是京畿大營出來的,裨將說好聽了是副將,實際軍銜並不高,在京畿大營時也是五六個人住一個營房。相對於尋常兵卒二三十人住一個大通鋪自是好些,不過卻同那些將軍的營帳沒得比。而同在一個營帳中住的幾人對這位沒有絲毫架子排場的侯爺很是親近,至於那些個嫁男人之類的流言幾人也是不聽不信。
「吵著盧大哥安寢了,是油燈太晃了麼?」賀綏收了信,對坐在身邊的漢子抱歉一笑。
盧仲搖了搖頭道:「你來之前,咱們都是跟著將軍四處征戰過的,有個風吹草動都能醒,沒什麼吵不吵的,哥哥是關心兄弟你這身子。家書何時寫都成,左右這一時半會的也寄不回家中,別為了這個傷自己的身子。」
「多謝盧大哥關心,我無事。」賀綏心中滿是心事,仍是努力回憶與龔野從前來往的各種細節,寄希望於抓住蛛絲馬跡。心事重重,自是睡不著,索性辭了盧仲,披了甲,揣著信出了營帳。
……
「額日欽,你…啊!」
北燕大營的大帳內又是另一番光景,帳內傳來男人斷斷續續的咒罵,外面把守的狼圖衛卻好似渾然不覺,眼睛直勾勾盯著四周,為狼主牢牢把守著軍帳。
帳內龔野剛喘了口氣就又被人從後提著按了回去,登時氣息一滯,張口就要再罵,然而他的話卻因為額日欽的粗暴而難以出口。草原的漢子沒有那許多委婉柔情,更不要說是把掠奪刻在骨血里的呼圖邪部,額日欽作為狼主,只會更甚。
龔野只覺得自己一口氣都要被撞得細碎,男人很了解怎麼讓他閉嘴,即便再有什麼怨言,把人按在大營從日落弄到深夜,管你先前有多勇武,都得出氣多進氣少。
等額日欽一臉饜足歇下的時候,龔野已經一動不動癱在軟毯上,只剩下一口微弱的氣吊著,背上披著一張勉強蓋到大腿的白羊皮。
「岱欽,晚點的時候,你說了什麼來著?」
明知道龔野此刻動一下都費勁兒,狼主就偏要這個時候問,手還不安分地鑽到小羊皮下面作弄。
「…要…賀…」
狼主俯身過去又仔細聽了一遍,才聽清楚龔野說的是『我要賀綏。』
「呵。這時候你還想著要別人?」原本調戲作弄的手突然狠狠抓了一把,引來龔野的通呼呻吟,「做了我呼圖邪部的狼後就不能想我以外的人……」
「誰是你的狼後?!」
「你犟嘴的時候倒是挺精神的,等你歇歇再來一次。」
這話從額日欽嘴裡說出來就不是隨口的玩笑話,但再來一次,他可能真的會死,龔野臉色鐵青,抿著嘴不說話。
見他『懂事』了不少,額日欽才又道:「你剛剛說想要賀綏,賀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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