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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琮沒有接話。

「你性子衝動,心裡也沒個掂量。如今這世上除了你爹娘和阿綏,你覺得有誰會真心慣著你,寵著你?東宮那位滿心滿眼都是你舅舅,和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蕭恪也不忌諱,當著面就把之前的事一一挑明,並毫不留情直指白琮的天真,「白琮,別把自己路走窄了。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白琮的衝動張揚性子如今還未完全顯露出來。前世他那般出挑冒尖,固然也有自己放任的緣故。但究其根本還是在於白琮過於爭強好勝,偏偏卻又口無遮攔的,才會被齊帝看中,千方百計弄進了宮。

蕭恪固然不喜歡這小子的性子,但為了賀綏,他也決計不能讓白琮出事。如今多說幾句,雖教人覺得煩人了些,但也能防患於未然。

白琮反駁的話在心裡憋了半天,但因為向東宮告密的事他確實心虛,沒法堂堂正正地頂回去,自己心裡頭難受了半晌,還是嘴硬地頂了一句,「…要你管!」

蕭恪話說到這份上也差不多了,至於白琮聽不聽那就同他沒什麼關係了。

見賀綏那邊停下了,蕭恪便丟下白琮,徑直朝那邊走去。

賀綏有些氣喘,汗水順著臉頰滑下,他看到蕭恪的時候也是同洪喜一般有些意外的,「怎麼今日便回來了?」

「洪喜給我報了信,我心裡頭放不下,就給那裡的大太監塞了些金銀悄悄回來了,路上沒人瞧見。」

蕭恪接過小廝遞來的汗巾,一邊說著話一邊抬手為賀綏拭去臉側的汗水,他並沒有急於詢問賀綏心思鬱結的緣由,而是有條不紊吩咐人備下沐浴的熱湯和吃食。

「我自己來就行。」賀綏從蕭恪手中扯走汗巾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而後提著槍插回兵器架上。

「舅舅。」

賀綏回身看向白琮,面色平靜說道:「小琮,回你的院子歇著,晚些時候我去陪你溫書。」

白琮欲言又止,不過他剛剛被蕭恪點破舊事,此刻面對舅舅總覺得有些心虛,不敢抬頭看人,低低應了一聲便心有不甘地轉身回了。

「允寧。」

「嗯,我在。」

賀綏抬頭望天,眉宇間卻又著化不開的愁緒。看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問道:「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我家阿綏一貫殺伐果斷,從不是優柔寡斷之人。」

「你明知我…」

蕭恪未即刻勸說寬慰,反扯起了旁的。待賀綏回頭同他爭論時,果斷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道:「阿綏那日見了誰?真的是賀伯父從前的舊部而已?」

「……是。」

賀綏是什麼性子蕭恪再清楚不過。他素日便是直來直去的,人雖寡言卻極重情,只這一兩句蕭恪便已大抵清楚賀綏為何難受了,不過他並沒有選擇在院子裡說。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習武練槍出了一身汗,我前陣子讓人砌了個池子,雖比不上天然的湯泉,注滿了熱湯想必也不差。」說著便走過來挽住賀綏的胳膊,許是心裡有事壓著,蕭恪竟輕鬆將人拉過去了。

那處單獨隔出來的熱池此刻冒著裊裊熱氣,蕭恪蹲下伸手一試,水溫雖有些熱卻是正好。

「皂角和巾子放那兒,你們可以出去了。」屏退了伺候的下人,蕭恪走到賀綏身邊,伸手要替他寬衣。

賀綏這會才恍然間驚醒退了一步,可抬眼瞧見了蕭恪失落的神情,又連忙解釋道:「允寧,我沒有旁的意思。寬衣我自己可以來…」

蕭恪的可憐模樣轉眼就破功了,他沒忍住笑了一聲,賀綏也反應過來方才是對方裝的,什麼都沒說就別過了頭。

「我的阿綏也學會同我鬧彆扭了。」蕭恪走過來,面對面將人抱住。

賀綏的衣裳脫了一半,蕭恪整個人靠過去時,歪著頭剛好枕在賀綏肩頭。

「允寧,你這個把月是不是長高了些?」

蕭恪站起身,聽到賀綏的話細瞧了瞧,又伸手在頭頂比了下,發覺確實好了一些。先前是若是抱人,他的個子剛好是貼在賀綏胸口的,如今額角已夠到了肩頭。只是身上仍然軟綿綿的,身形也沒見壯實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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