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本情緒低落的賀綏見面前人捏了捏自己手臂的軟肉,不由被逗笑了下。
蕭恪見狀也跟著傻笑了聲,對他來說,能讓內斂克制的賀綏在自己面前誠實表達喜怒,彆扭也好、吃醋也罷,於他而言本就是件值得欣喜的事。
「從前那次在候府是阿綏伺候我,今日便換我伺候侯爺一次。」說完也不等賀綏反悔,自己先進了熱池,朝岸上的人伸出了手,「阿綏,來。」
周身被熱水包裹,皮膚被熱水燙得微微泛紅,但那股疲乏之感確實被沖刷掉了不少。賀綏也不由仰頭長舒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幾日的鬱結全都吐出去一般。
蕭恪果真如他若說,那些皂角和布巾在旁『伺候』賀綏沐浴。他身子要比賀綏白些,也更瘦削一些,只是如今看著到比從前健壯一些了。
除了在太廟的那幾日外,這個把月來賀綏每日都抓著蕭恪晨起習武,雖說功夫底子並非一朝一夕便可成的,但蕭恪確實長高了一些,身子強健了不少。
賀綏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鬼使神差地伸手在蕭恪腰腹處摸了一把,不過摸完他就立刻收回了手,頭別到一邊不去看蕭恪。
「阿綏,別招我。」
蕭恪的氣息湊近了些,賀綏沒有躲。近在咫尺的低語讓他耳朵有些癢,忍了片刻還是抬手將人擋住了。
主動送上門的人,蕭恪焉能忍耐。他最知該如何挑逗賀綏的身子,更何況此刻兩人都只著片縷,裊裊熱霧更添了一絲曖昧。
「阿綏,你也太不厚道了。」他湊近了些,控訴賀綏撩起火後就不管不顧,可一邊手上卻偷偷在賀綏身上點火。
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這等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景,蕭恪軟磨硬泡,一番撒嬌央求的磨人功夫下來總算換得賀綏含糊點頭。
湯池的熱霧迷了賀綏的眼,也瓦解了他的防備,蕭恪趁勢而入,亦是十分賣力。
院牆外匆匆趕來的洪喜帶著人將左近伺候的下人通通趕開,年紀小的都不比旁人趕,自己就紅著臉跑開了。
不過總歸蕭恪不是那種只貪圖享樂之人,他也知賀綏今日心事重重,再加上習武練槍耗光了氣力,才占了便宜,便拿捏著分寸見好就收。
這男子之間做承位的往往更容易疲累,蕭恪得了便宜後便賣力將賀綏伺候好了,又換了新衣、披了件擋風的罩袍子兩人才相攜回了臥房。
洪喜早將屋內打點妥當,熱茶糕餅擺在桌上,還冒著些熱氣,可見是卡著時辰備下的。
賀綏端坐在桌前安然用著糕點,面上略顯倦色,人卻還算精神。反觀蕭恪坐在一邊,也顧不上吃點心,連著給自己灌了三碗茶才清醒了一些。
二人這時才重提了方才院中說了一半的話。賀綏此刻心緒已不似剛剛那般雜亂低落,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蕭恪直言道:「賀伯父當年因為我父王的事受牽連,他亡故之後那些個昔日的同僚舊部要麼全都翻臉不認人,要麼就被貶謫戕害。你前日見的只怕是前者。」
「……是。」
「呵。果然。」蕭恪冷笑一聲,這起子人是什麼嘴角他可太清楚了,前世他未見賀綏這般低落過,也沒聽過有哪家私下見過賀綏。
如今想來,多半是今生他改變了許多從前的是,而賀綏如今承襲了撫寧侯的爵位,又擔了皇子師父的美差,想必是有人心思活絡了。只是對方多半是個笨的,讓賀綏看出了端倪,才會如此。
「阿綏,你就是太心軟。你當他們是叔伯,可他們卻只會在你飛黃騰達時出現。自古人心趨利,又有幾人能例外?」
「我縱然心中明白…可真親耳聽到時還是感覺心中難過。我並非不知他們都要顧及宗族和家中父母妻兒,可為何還要爭呢?若是卷進黨爭,豈不是本末倒置。」
蕭恪冷笑:「人心不足蛇吞象罷了。他們找你,多半…是想借你走我的門路。」
賀綏並無實權,冒著可能得罪齊帝的風險找上門只能是另有目的,而那群老狐狸真正為的只可能是自己,亦或是他日後可能效忠的新皇,倒真應了賀綏那話,最後多半不過是本末倒置罷了。
「雲麾將軍廖明德和他的父親,允寧有印象嗎?應該還有其他人,只是那日他們並未如實相告。」
「無妨,知道一人便足夠了。」
「允寧,你打算…怎麼做?」
「晾著。」蕭恪聳了聳肩,直言道,「我又不是祁太尉,如今朝政實權被那幾位和皇子掰成了幾瓣,兵權可沒有縫隙露出一點給我,更不要說那起子頭腦簡單的武將了,且晾著他們去罷。」
「阿綏日後躲著他們些。」蕭恪才懶得同那些人廢口舌,他一掃面上不悅,興致勃勃提起了旁的事,「阿綏,過幾日京中有場盛會,我從旁人那裡聽來覺得十分有趣,你陪我一道去瞧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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