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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綏拍了拍獵戶的肩,寬慰道:「於大哥,允寧同我是一起的。」

聞言那姓於的獵戶才稍稍放鬆了些,只是對蕭恪仍舊沒什麼好臉色。他出身行伍,一心報效家國,可見到深受皇帝愛重的皇親貴胄竟是蕭恪這等坐沒坐相的紈絝子弟,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悲涼,更不要說,蕭恪才強娶了賀老將軍唯一的兒子,這讓他們這些跟著賀老將軍出生入死的軍士如何能忍。

「允寧,這是我姐夫昔日麾下先鋒於橫。」

於橫不待見蕭恪,蕭恪也懶得理這等蠻人魯漢。賀綏早有預料,夾在兩人之間也沒有勉強勸和,只是嘆了口氣,朝於橫拱手一拜,正色道:「今日我同允寧來是有要事想請於大哥幫忙,我自知這話說得唐突,但……眼下京中我可信的人不多。」

見賀綏放低了姿態,剛才還犟牛脾氣的漢子有些慌了神,連連擺手就去扶人。

「少將軍可使不得!!老將軍和白將軍都對我有恩,您有吩咐儘管說便是!甭管是誰為難,我都必拼了命幫您!」說著還橫了蕭恪一眼。

蕭恪素來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被瞪了一眼,立刻反唇相譏道:「聽不到阿綏說我們倆是一道來的?你是聾還是傻?」

「允寧。」賀綏板著臉斥了一句,「是我們有求於人。」

「……我錯了,收回前言,你們當我不在便是。」蕭恪怕賀綏真生他氣,不情不願道了句歉,雖然聽起來沒有半分誠意。

「允寧還有些孩子心性,不是故意挖苦於大哥,我代他向你道歉。」

「少將軍放心,老於我沒那么小心眼。您有什麼要我做的,只管說。我絕沒二話!」邊說邊拍著胸膛保證。

「戶部尚書楊大人前陣子被冤,允寧是費了好些功夫才將他救出來。只是我們擔心朝廷里仍有人想加害於他,故而想請於大哥隨行保護楊大人返鄉,可能需留守一陣子。」

「楊大人我知道,咱們從前行軍缺糧,還是這位老大人出手才解了大軍之困!這忙我於橫義不容辭!」於橫是知道楊煥致的,他雖不知這樣廉正的好官為何總有人惦記著要害他性命,卻仍一口答應下來。

「只是我母親病弱,平日裡……」

「於大哥放心,京郊有處賀家的莊子,裡頭都是我父親身邊的舊仆,必定將令堂照顧妥當。」

聽到病弱的母親有了安穩去處,於橫便沒了顧慮,連連拍著胸脯向賀綏保證定保楊老先生安然無恙。

「如此…便都託付給於大哥了。我和允寧感激不盡!」

於橫眼疾手快,先一步托住賀綏的手,沒讓他再拜一次。見賀綏悶悶不樂,五大三粗的漢子不由關切道:「我雖住得偏僻,這陣子卻也聽了些風言風語,少將軍這些日子委屈了!若是老將軍還在,怎會?!唉……」

於橫不住搖頭嘆息,看得蕭恪心裡窩火,偏生當著賀綏的面發作不得,一扭頭,臉色更是難看。

賀綏聞言卻輕搖了搖頭道:「不,於大哥。允寧並非京中所傳的那種人,燕郡王府看似繁花似錦,實則烈火烹油,一步行差踏錯便是大禍臨頭,我們今日選這處見於大哥也是無奈之舉。出了這道門,還請於大哥只當今日什麼都沒有聽過。」

「少將軍放心,於橫知道。村里人只會知道我是收了銀子去獵火狐那勞什子去了,絕不會有旁的!」

「一切都託付給於大哥了!」賀綏後退了兩步才朝於橫拜了一拜,這回離得遠些,於橫來不及攔。賀綏本意便是要對方受這一禮的。

洪喜這時雙手捧著一個錦匣走過來奉上,「這是獵狐皮的定銀,還請先生收下。」

「於橫定不辱使命,還望少將軍善自珍重!」於洪接過,最後看了眼賀綏,神色一凝便轉身出去了。

賀綏神色同樣凝重,立於原地久久沒有動彈,隔了許久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只是積壓在胸中的煩悶卻不能輕易排遣掉。

「阿綏,別嘆氣。」蕭恪走過去自背後將人擁住,雙手環在賀綏腰間,只是他個子不夠高,即便是踮起腳頭也只能勉強枕在賀綏後頸處,「一切都還來得及…來得及的……」

那話似是說給賀綏聽,又好似是說給蕭恪自己。

「嗯…我知道。」過了許久,身前人才低低應了一聲。

按下心中的愁緒,蕭恪換上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鬆開環在賀綏腰間的手,繞至人面前,雙手拉住了賀綏的手,拇指輕輕摩挲著掌心,略仰起頭沖賀綏笑。

「我又要當惡人去了。」蕭恪始終在笑,只是有那麼一瞬,他臉上的笑意有些難以維持。在被賀綏看穿之前,蕭恪鬆了手,他越過賀綏身邊向外走了幾步,「阿綏,你說我要是把這個店砸了,明日祁太尉可會氣急敗壞參我一本?」

「這處鋪子是祁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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