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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目的達到,囑咐了幾句讓蕭恪好好養傷之類的話後便帶人回了。

「阿綏……」礙事的人走了,蕭恪得以同賀綏獨處,他仔細打量著眼前人。

前世種種此刻還都未發生,賀綏也不過剛束髮的年紀,配上一身勛衛軟甲,當真是英氣逼人。

「你府上的車夫就在那邊,既無事…我便先回了。」賀綏指了下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說著便一扯韁繩要走。

「阿綏!」蕭恪只以為賀綏還在氣他為齊帝辦事,連忙伸手將人拉住。口中哎呦叫了一聲,便整個人靠在賀綏身上,「阿綏,我身上疼,你陪陪我……」

然而賀綏並不吃這一套,就想將賴在身上的小無賴推開,口中直說道:「你得陛下青睞,府上自不缺服侍之人。小琮還在等我回去……」

蕭恪說什麼都不依,借著親近賀綏的空隙壓低聲道:「楊大人的事有轉機,回去說。」

「允寧你……」賀綏聞言身子一震,沒再堅持將人推開,看著又一副賴唧唧模樣的蕭恪,忽然感覺有些陌生。

「我們回府說。」其實此刻親近賀綏並不是明智之舉,他剛剛在宮中向齊帝表忠心,後腳就同賀綏一道,難保不會引來皇帝的疑心。但此刻他滿心都是賀綏,哪裡還顧得上旁的。

好說歹說把人騙上馬車,蕭恪又裝嬌扮弱,側身一躺,頭枕在賀綏腿上。

「蕭允寧,你起來。」賀綏是武將世家出身,像蕭恪這樣身形單薄的少年,他若是真動了氣,大可直接將人推開,可賀綏沒那麼做。

蕭恪與他一同長大,幼時也不是沒說過日後嫁娶之類玩笑話。年長些後,蕭恪嘴上雖總是試探著提起,不過也僅此而已。似此刻這般親昵的舉動卻是從來不曾的,賀綏一時也不好伸手將人推開,畢竟蕭恪確實有傷在身,說了兩句見人沒動,嘆了口氣也便任他去了。

許是因為賀綏在身邊,又許是因剛重生歸來就同齊帝費心周全,蕭恪側躺著沒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允寧,楊大人的事……」賀綏剛想開口問楊煥致的事,低頭一看人已經睡熟了,不由搖頭苦笑。

馬車駛了一陣停下,隨口便聽得車夫在外說道:「王爺,咱們到府門口了。」

「允寧、允寧,醒醒。」

蕭恪睡得沉了,賀綏喚了兩聲也不見醒轉的模樣,便嘆了口氣乾脆將人抱下馬車。

「奴婢恭迎……賀小將軍?!您、王爺?!」燕郡王府的管事太監洪喜帶人迎出來,卻見蕭恪被賀綏打橫抱在懷裡走進王府,一時愣住了、不過他到底是打小跟著蕭恪的內侍,也是宮裡出來的,轉眼就回過神帶人迎上,「賀……」

「噤聲,帶路。」賀綏聲音不高,大抵是怕吵醒蕭恪而刻意壓著聲。他出身武將世家,又有著遠超同齡勛貴子弟的健壯體魄,蕭恪被他抱在懷裡竟顯出幾分纖弱來,配上賀綏素日不苟言笑的表情,這命令自他口中說出,帶著幾分不容旁人置喙的威嚴。

洪喜伺候蕭恪快十年,自然清楚自家主子的心思,也不多廢話,直接讓開路領著賀綏往蕭恪的主院去了。

睡著的蕭恪做了個夢。

夢裡,他仿佛又回到了上輩子他與賀綏成親洞房的那一日。剛從詔獄被放出來不久的賀綏渾身都是傷,裸露的十指被層層藥紗包裹著,但即便如此血依舊滲透出來,將純白的藥紗浸成血色。被扮成女子的賀綏手腳被縛端坐在喜床上,身上的藥草味和血腥味交織在一起,連洞房甜膩的薰香都掩蓋不住。

蕭恪掀開紅蓋頭,夢裡的賀綏一如前世的模樣,臉上滿是倔強與憤恨,他還記得賀綏是如何辱罵自己的。

夢裡的他仿佛將前世重新經歷了一遭,正當他將賀綏壓在床上,蠻力剝下那身礙眼的喜服時,面前的人忽然變了一番模樣。

賀綏穿著當年出征的盔甲,歲月在他眉宇間留下了濃重的一筆,那是三十三歲時的賀綏。

一根羽箭自背後穿透了他的身體,血順著箭身不斷滴落,慢慢在二人腳下匯聚成了一片血色泥沼。賀綏臉上全是血,身子正在緩緩被那泥沼吞噬,正預兆著上輩子他戰死沙場。

而蕭恪只能站在岸邊眼睜睜地瞧著,無論他多麼努力地伸手想要將人救上來都是徒勞。

「不…不、阿綏,抓緊我的手…阿綏、阿綏不要!」那個夢過於真實,蕭恪在夢中呼喊著,又一瞬驚醒坐了起來。可起得猛了,腦袋嗡得一聲發昏,守在床邊的洪喜見狀忙伸手將主子扶著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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