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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哈啊…哈啊……」蕭恪有些神魂未定,他慢慢扭過頭看著身邊的洪喜,「洪喜……」

洪喜是他貼身內侍,自他四五歲時被宮裡撥來在身邊伺候著,上輩子忠心耿耿陪了自己二十多年。蕭定昊繼位之後,燕王府沒落,洪喜冒死替他給賀綏傳了一次消息,之後便一去不回、生死不明。

見蕭恪神情有些呆滯望著自己,洪喜湊過來小心問道:「主子可是有哪裡不適?奴婢去給您請個大夫來……」

回過神來的蕭恪一把抓住洪喜的胳膊,焦急追問道:「阿綏呢?!」他臉上難掩慌亂,顯然是對剛才的噩夢仍心有餘悸。

方才在馬車上他因為太多疲累,不知什麼時候就枕著賀綏的腿睡著了,自噩夢中醒來便已在自己的臥榻之上,而身邊卻不見賀綏。

「主子回來時異常疲憊,是賀小將軍將您抱回來的。見您好似被夢魘住了,方才問了奴婢小廚房在哪,說要煨一碗熱湯來。」洪喜最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意,一句話就讓蕭恪安心不少,他一邊服侍著故意說道,「都說君子遠庖廚,賀小將軍的廚藝卻連府里的杜廚娘都稱好!可見這是賀小將軍心裡有您呢!主子您啊~就好好歇著,奴婢替您去瞧瞧便是。」

賀綏素日沉默寡言,但待親近之人最是體貼細緻,這點沒有人比蕭恪更清楚。

「那當然!阿綏自然是在意我的!」

「是是是,那主子您好好躺著,奴婢替您去……!」洪喜一轉身,正撞上端著湯回來的賀綏,連忙躬身行禮,「賀小將軍。」

第四章

「阿綏!嘶~」蕭恪一扭,正好壓到了傷處,立刻疼得齜牙咧嘴,但他還是推開了伸手扶他的貼身內侍,「洪喜,這裡暫時不需要伺候,你先…出去。」

「是,奴婢告退。」洪喜離開前還是朝賀綏行了一禮道,「賀小將軍,主子身上有傷,望您多照應一些。」

「……嗯。」

隔了會兒,賀綏才低低應了一聲,洪喜才放心離開。

「阿綏,坐近些。」蕭恪拍了拍床榻邊的位置,不過賀綏並沒有如他所願,只是搬了個小凳坐得離床榻靠近了些的地方。

他二人前陣子才吵過一架,眼下尚未講和,賀綏仍記得他們爭吵時蕭恪滿腔的委屈和憤憤不平,可面前這人,分明好似什麼事都未發生一般,賀綏也實在是看不懂了。不過出於舊日情分,他還是不由關切了一句道:「你傷在腰臀,趴著能舒服些,晚些讓洪喜拿些傷藥來給你敷上。湯,給。」

蕭恪翻了個身趴著,看著送到面前的熱湯,直接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阿綏的手藝果然沒得說。」其實那湯剛熬好不久,又一直用陶碗盛著,入口燙得人直流眼淚,根本品不出來什麼味道,但想到是賀綏給他煲的,蕭恪心裡便歡喜。

只是沒想到賀綏坐在一旁聽了他這話,淡淡說了句:「不是我做的,是你府上的廚娘。」

「呃……」賀綏方才只是同洪喜說要弄碗養身的熱湯來,並未說自己要親自做,洪喜和蕭恪都先入為主認定了這湯是賀綏做的,被這麼一說臉上頓時一熱,「有阿綏的心意在,誰做得都一樣好喝。」

「貧嘴。楊大人的事到底如何?若是再提讓我嫁你之事,那便不必開口了。」

蕭恪未答反問道:「父王和賀伯父皆遭今上毒手,這些我從沒忘記過,可我們羽翼未豐,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臥薪嘗膽只為有朝一日為父王一雪前恥,難道在阿綏眼中我就這麼不堪?一定是有所圖謀?」

「……抱歉,是我狹隘了。」賀綏端坐在床榻邊,正視著蕭恪,一臉正色。

他素來是如此坦坦蕩蕩的為人,從不會避諱、遮掩。唯情愛一事瞞得很深,上輩子,蕭恪總以為賀綏恨死自己了,可直到死前蕭定昊同他說的那些話,才讓他頓悟。

「皇帝要將戶部捏在自己手中,楊大人自然礙眼,至於替賀伯父說話不過是欲加之罪罷了……」

「他已是君王,楊大人又無兵權,如何也不可能動搖河山社稷。」賀綏不解,楊煥致既不是皇親又沒有兵權,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又上了年紀,能有什麼威脅?

「阿綏還是和從前一樣單純,咱們那位皇帝陛下可沒有什麼寬闊心胸,不然我父王如何會死……」蕭恪無奈苦笑,賀綏品行端正,從不以狹隘心思揣度旁人,根本不適合攪進這淌渾水中,「楊大人固然忠君愛國,可他於文臣一脈有著皇帝都無法動搖的威望,即便他從沒有替賀伯父說過話,也早已是旁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此次發作不過是時機恰好,祁太尉的人動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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