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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陵兄,你可終於理我了。」邢鶴眠轉了個身子晃到了薛岫白眼前。

他晃得太快,薛岫白一時不察等反應過來,這貨已經杵在自己眼前了,薛岫白心虛的將手中的信紙往書中夾,可這小動作卻被邢鶴眠看得一清二楚,「在藏什麼?」

「沒有藏什麼,你說說,你又來幹什麼。」薛岫白反手將書扣下,蓋得嚴嚴實實。

也不是什麼不能讓人看得,不過是關潥陽給他傳的信,又攢了幾封罷了,雖已看了幾遍,但每次翻到『她喜歡格桑花』那裡,就會覺得心裡暖暖的,又帶著些隱秘感,不得叫外人窺探。

「還不是太子,非叫我去善後張庭峰的家屬。」

「他不是家庭簡單,就一正妻王氏嗎。聽說也寫了和離書被家中接回去了,有什麼難?」

「不是還有個女兒,嫁給了聞丞相的兒子。」

「是有這回事兒,你打算如何?」

薛岫白撐著頭側過半面臉,雖帶著些憔悴,但撲面而來的還是自己年少好友,三年未見,倒是一點也沒有生疏的。

「還能如何?我帶著兵去聞丞相家轉了兩圈,皆被擋在外面,連個門縫都沒給我留!」

「你要真想進去,還愁進不去?」

「說那些話作甚,本就是做做樣子,本朝可無律法罪罰牽連出嫁之女,不過是想嚇唬嚇唬那聞懷澈罷了。」

薛岫白心裡清楚,張庭峰罪責該誅九族,但當今聖上以良善治國,做不出來罪及出嫁之女的身上,這件事想來會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可邢鶴眠一句聞懷澈,倒是勾起了薛岫白的好奇。

別看邢鶴眠一天吊兒郎當的,他這三年跟著太子可幹了不少大事,就連西去剿匪也有他不少手筆在,可因及身份是外邦皇子,不能求得一官半職,要麼早都升官封爵去了。

「那聞懷澈可是惹了你?」

「你不知?」邢鶴眠眼睛睜大,露出來三分的不可置信,復又笑了起來,「天啊,你出去三年真成了消息閉塞的野人不成。」

眼見薛岫白斜他,才興致勃勃的繼續:「老五瞧上那鹽運總使的女兒,叫什麼…什麼…蔣如冉的。」

一聽到這,薛岫白立馬就了解了,他記得那聞懷澈在秋獵過程中曾夜邀過一名女子,當時關月鳶的隻字片語中,應該就是這個蔣家小姐,倒是讓人好奇的緊,商宮雀那混不吝的痞子樣,竟然也能瞧上位姑娘,原以為他最愛自己呢。

「待我這兩日轉悠幾圈,相必那聞懷澈就待不住了,回京述職後趕緊帶著夫人回去算了。」

「你怕不是忘了,那丞相府的小姐不是要成親了嗎?身為哥哥當然要留在京中了。」薛岫白提醒邢鶴眠,見他呆愣住了,頓時感到好笑。

邢鶴眠一下子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拍著腦門咬牙道:「該死,竟忘了這茬,有何可笑的?」

「你莫不是什麼把柄落老五手裡了?」要不為何替老五討媳婦?

「還不是為了那兩顆東珠!」

說起來,邢鶴眠就一肚子的氣,他瞧上了老五年初獲得的兩顆東珠,百般勸說,他都不肯割愛,好不容易這兩日有了點苗頭,可如今看來這差事又是不中了,嘆了口長氣出聲,「再過兩日,靈安及笄,若是有那兩顆東珠做成一雙金絲玉鞋,想來她會喜歡得很。」

薛岫白這才想起來,確實過兩日靈安就要及笄了,邢鶴眠的心思他早就知曉,心裡也想著成全兄弟一把,便道:「我哪裡也有顆東珠,雖不成對,但勝在成色不錯,你若是需要就拿去吧。」

薛岫白嘴上說著,心裡卻想著那晚崖洞之中,關月鳶的耳朵上似是缺少一雙耳墜,若是碧藍皇家進貢之物就更好了,若不去尋太子,將自己看中的寶石要到手裡?

他正出著神,全然沒顧上邢鶴眠的驚呼,什麼好兄弟,什麼一生一世的廢話。

突然,耳邊划過一句什麼……關家……喜事什麼的,叫薛岫白回過了神,張口問:「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今年真是熱鬧,光是結親的就許多家,據說今日那兵部的陶家就要向關家提親去了!」

油墨一閃,砸在了磚塊之上,房間內傳出一道不可置信的嗓音。

「向誰提親?」

第67章 「長陵,你莫不是喜歡………

邢鶴眠驚訝至極,下意識就要用手去摸薛岫白的額頭,「長陵你失心瘋了不成,整個上京還能有哪個關,當然是輔國大將軍關績的關。」

見薛岫白沒什麼反應,又繼續道:「那宜安你也是見過的,倒是個亭亭玉立、美輪美奐的嬌俏丫頭,雖比不得靈安可愛,但樣貌倒是比嘉和更出彩些,若是沒定親今年賞花宴上相必出彩的就是她了。」

薛岫白聞言,凌冽的眉峰一皺,憋了半晌憋出來一句:「你……你又何時見到過?」

邢鶴眠眼珠子一轉,略帶憂鬱的嘆了口氣:「今日進宮來,剛巧碰上了,她是靈安的手帕交,進宮想必是去尋靈安玩去了,我也想去見靈安,只不過被拒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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