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愛?」謝濯光細嚼這兩字。
虞明窈轉過臉,抬眸往上頭泥塑開裂的神像看去。
「是,我將我此生唯一的愛意,都予了他。這樣毫無保留的愛慕,不會再有了。」
她講到這,臉上掛上一抹堪稱惡毒的笑。
「你想知道我應承了裴尚什麼?你知道,我同他都做了些什麼嗎?」
她轉頭,逼近謝濯光,面上的神情越發魅惑勾人。
「六郎,你知道的,女子不比男子,非得有了愛才能生欲。我愛極了他,自然也想極了他。你想知道我夢裡都是誰麼?」
「肯定不會是你呀,謝郎君。」
虞明窈笑得前俯後仰,謝濯光面色煞白,連一句住口,都說不出。
都道「蒲草韌如絲,磐石無轉移。」1
可他這磐石,情志未移,她那蒲草,卻已纏上他物了。
重活一世,這讓他怎麼能安然接受?
第65章 再遇裴尚!三人,觸手可及!……
破廟內只有他們兩人,因著虞明窈渾身幾乎濕透了的緣故,那幾名死士,也自覺離兩人離得遠遠的。
幾人將尋來的柴火茅草之物,放在廟外。
謝濯光一身朱紅喜服,通身矜貴,就這麼拾起他往日不可能捧的物什,動作生疏生起火來。
虞明窈所坐之處,已先被他拿拂塵掃了一遍。
墊了茅草,鋪了不知哪尋來的乾淨棉絮。
虞明窈雙目無神,呆愣在那,全程,不管謝濯光做了甚,是滿身狼狽也好,濃煙嗆得他直咳嗽也好,她皆只是淡淡瞟了幾眼,無動於衷。
她的心,在謝濯光出現那刻,已經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知那些人從哪尋來的乾柴火,燒起來火勢挺大。
柴火刺啦一聲,爆出火星子,謝濯光亮著一雙眸,滿眼求誇獎之意,虞明窈繞過這人,徑直伸出一雙手,暖暖身子。
都這步田地了,不能同自己過不去。
謝濯光見狀,示意她將身上帶著濕意的衣物褪下,放到柴火旁烘乾。
虞明窈一句多的,也不想和他多說,自顧自將外裳脫下,雪白肌膚暴露在寒意中那剎那,謝濯光目光狼狽閃躲。
虞明窈見他這樣,眼裡卻只有諷刺。一心策劃這種事的人,有什麼資格還露出這一面。
又不是裴尚,真讓人噁心。
她斂目不語,火堆的光,照在她臉上,一片金紅。
「你餓不餓?」
謝濯光見虞明窈一直不搭理她,出言道。他記得成親之日事甚多,一般都沒有空當,來得及用膳。
虞明窈淡淡瞟了他一眼:「托您的福,要不然我現在定已沐浴完,安寢了。」
她絲毫不避諱談起自己和裴尚的新婚之夜。
謝濯光聽到這話,只覺心口似破了一個大洞。
裴尚就那般好,他就那般差勁?
他面色愈發冷了:「你現在回去也無濟於事。」
人在情緒
不穩的時候,最好閉口不言,否則越是親密的人,就越知道怎麼將言語化為刀,一刀刀向對方最柔軟的地方割去。
虞明窈原本消卻下去的怒火,一下被謝濯光這句話,全點燃了。
「是不是無濟於事,那是我的事,是我和裴尚的事。需要你過問麼?輪得到你操心麼?」
她看著面前這張清俊出塵的臉,只覺脫俗的皮囊下,裹著一顆再醜陋不過的心。
「我真的厭極了你!」
「你不是想同裴尚比麼?我告訴你,你就是哪哪都不如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超越他!」
虞明窈越說越激動,一雙滿是淚光的眼,直倔強盯住謝濯光不放。
這她這些話一激,謝濯光原本如寒潭般寂靜的眸,激得眸色越來越深。
這一副風雨欲來、馬上就要受不了的樣,虞明窈見了,反而愈發起勁了。
她一把扯過謝濯光的手,往自己的咽喉上比劃。
「你那麼只手通天,有本事就殺了我,來呀,殺了我!你就能將裴尚踩到腳下了。否則,我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人。」
這話一出,謝濯光理智全無,他手心攥得發白,含恨咬上虞明窈的唇時,心裡還在不斷叩問——虞明窈,你究竟有沒有心?
謝濯光萬事都無謂,唯獨在虞明窈的事上,是個懦夫、是個膽小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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