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郗點頭:「是,又是一家人。」
「之前已經發生了好幾次類似事件了,大理寺可查出什麼?」謝靈瑜倒也藏著掖著,柳郗既然想法設法請她過來,她該問便問。
「這些人都是溺亡而死,身上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被脅迫的痕跡,所有證據都充分證明,他們都是自願跳河的。」
謝靈瑜問:「今日死去的這個胡商一家也是?」
「是。」
隨後他們之間陷入了沉默,顯然連續發生這樣的事情,誰的心理也不好受。
「這幾戶人家身上,有什麼共同的特點嗎?」
一旁始終安靜的蕭晏行,突然發問。
柳郗朝他看了過來,淡聲一笑:「有。」
謝靈瑜和蕭晏行紛紛朝著他看了過去,直到柳郗說:「殿下,可還記得我先前說過,長安高利貸異常之事?」
謝靈瑜點頭:「自然記得。」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柳郗才跟懷恩認識,並且親自上門願意為懷恩擔保。
謝靈瑜腦海中電光火石間,閃過一個想法,她再次望向白布之處,問道:「難道他們都是借高利貸者?」
因為高利貸被逼的傾家蕩產,最後家破人亡。
但此刻柳郗的聲音也同樣響起。
「前面死去的三戶人家,都是放貸者。」
謝靈瑜震驚。
放貸者?
只聽聞借高利貸被逼死的,這些放貸者怎麼還被逼死了。
「我想今日這一家,也不會例外。」柳郗看著那些白布,聲音輕而飄渺。
第63章 你就寵著這位小殿下吧。……
謝靈瑜望著不遠處湖面上的幾艘小船,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在打撈什麼呢?」
「還差一個。」
柳郗意味深長的回道。
謝靈瑜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還差一個?」
「前幾日也是這樣?」倒是一旁的蕭晏行,望著湖面上乍然吹起的冷風,吹皺了一池秋水。
柳郗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朝著謝靈瑜看過來,臉上寫著認真:「殿下,要不你考慮考慮將辭安交給我,我保管一年之內,必能讓他成為名滿長安的斷案高手。」
他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模樣,這次倒是說起了不相干的話。
小船上的人還在矜矜業業的打撈著,沉著湖底的東西倒是有不少,破衣裳爛草鞋,今日霧氣還重,天色更是陰沉,特別是站在這個湖邊,沒一會兒肩頭的衣料都被沾染了些許潮濕。
謝靈瑜偏頭看向蕭晏行時,發現他濃密的眼睫上,不知何時綴著一棵極小的水珠,盈盈掛在他的睫毛上,他偏偏朝著謝靈瑜也望了過來,那顆水珠在睫羽上搖搖欲墜。
這一下讓謝靈瑜的心也有些被融化的感覺。
「那可不行,」明知道柳郗只是在說笑,這是打趣的話,但她卻拒絕的毫不猶豫。
她可捨不得。
這種情緒來的猛烈卻又自然。
沒一會兒,一艘小船往回劃了過來,上面的人朝著按岸邊三人行禮,這才對柳郗說道:「大人,未曾再發現旁的屍體。」
「看來確實是沒有了,」柳郗沒有意外。
這時他才輕聲解釋說道:「先前三戶一起跳河的人家也是,我們查訪了他們家中詳細人口,都發現少了一個人。」
「是什麼人?」謝靈瑜對於這個案子是越來越好奇了。
柳郗搖頭,輕聲說:「身份不固定,有戶人家是缺了個兒子,有戶是少個孫子,還有一戶也是一個兒子。」
謝靈瑜這下明白,柳郗為何又要去鴻臚寺要這戶胡商的資料了。
因為這些外藩人在長安不管是娶妻生子,都是要到鴻臚寺登記的,因為普通衙門是不管理藩客,所以他們的身份名帖,都是鴻臚寺來發放。
謝靈瑜不過也有些好奇:「不過我們鴻臚寺的資料,還未送過來,你是怎麼知道這家又少了一個人。」
柳郗並不意外這個問題,相反他露出一絲苦笑:「殿下以為,在經歷這三個案子之後,我們會沒有防備嗎?其實我們這幾天也一直在尋找有異常的人家,比如跟這三家有聯繫的。正好這個胡商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他們也會自殺了。」
長安城內出現這樣的怪異奇案,即便案子本身沒什麼奇特的,但是連續幾天都同樣發生,不免有人傳那些子虛烏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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