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看著牡丹的屍體,然後撿起那支髮簪,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或許牡丹當年就不該救他。
馬車上,她看著這個一臉陌生的男人。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我師兄還在等我。」
齊璟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他卑鄙無恥,害死了一個女子。
齋月樓里真的有一個叫牡丹的女子,跟夢裡不同的是,他們之前從未見過。
他抿了口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牡丹。」
「不對,你之前的名字。」
牡丹目光疑惑:「我一直叫這個名字啊。」
齊璟被齊臨生逼得走投無路,墜下了懸崖,自此落了腿疾。可在夢中,他被一個女子救了,他的雙腿也是健康的。
別無二致的面容,那個夢呢,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說:「脫衣服。」
牡丹抱緊了琴,攏了攏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他的眼神跟個衣冠親手一樣,拒絕道:「我是樂師,不賣身的。」
「我要下車!我不去你府上彈琴了!」
「好啊,馬車不會停,想要下去的話,」齊璟湊近她,仔細觀摩著她的五官,惡意滿滿道:「自己跳下去吧。」
「你——」
齊璟一聲嗤笑打斷她的不滿,沒有夢中男子的半分溫柔,開口威脅道:「脫還是不脫,不然,我就殺了你的師兄。」
他惡劣地挑起牡丹的下巴,似乎是想知道哪裡不一樣了,她為何沒來救自己呢?
牡丹漲紅了臉,她屈辱地咬著唇瓣,眼眶中的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齊璟撐著頭,斜坐在一旁,漫不經心地催促她:「想好了嗎?」
牡丹放下琴背對著他,衣服滑落露出了雪白圓潤的肩膀,只餘一件肚兜遮羞。
「轉過來。」
她轉過身,仍舊是閉著眼睛,雙手摸上了腰帶,還未來得及動作,就被叫停。
涼薄的手指點住她的鎖骨,滑到背後,來到她的腰窩處。
「果然有兩顆痣。」
齊璟叫人穿上衣服後就沒有再看她了,腦子裡想的都是那場荒誕的夢。
「青樓女子。」
他喃喃出聲,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上面一個算不上工整的『璟』字,是他照著夢裡的樣子繡的。
牡丹受夠了侮辱還要被諷刺,她怨恨地看向他,「我要回家。」
於是齊璟說了同夢裡一樣的話:「做我的夫人吧。」
「我與我的師兄,有婚約了。」
牡丹拒絕他,眼中的嫌惡如實質般刺入。
「那怎麼辦呢?我已經看過你的身子了,也摸過了。」
齊璟歪頭笑道,眼神卻如稚子般單純:「我的父親教給我,喜歡什麼搶過來便好了。」
「你混蛋!」
馬車不肯停止,牡丹突然想起他方才的那句話,跳下去。
清楚她的意圖,齊璟向前抓住她,卻因為腿腳不便而抓了空。
如夢中那般,她像只蝴蝶一樣跳下去,重重地在地上翻滾幾圈,她狼狽地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前方跑去。
馬夫被這一幕嚇得倉促,惶然見拐了個彎,將她撞飛出去,牡丹撞在石頭上,鮮血浸染了地面,如同夢裡一樣死的慘烈。
「這般寧為玉碎。」齊璟笑的不明所以,他撩開窗戶,將繡好的帕子扔出去。
落在了牡丹的身旁。
齊璟想起了他父皇說的後半句話:「如果得不到的話,就毀掉好了。」
畢竟,他就是這樣被毀掉的。
他遲遲不肯放下窗簾,盯著那個方向,在人與人的重重面容中,他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回宮吧。」
齊璟處死了馬夫。
他身上的詛咒很快就靈驗了,齊璟躺在床上,雙腿已經毫無知覺,在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他又想到了牡丹。
他那無緣的妻子,兩次都死在自己手裡。
船上歌舞昇平,美麗的花魁一曲古箏驚動全場,她穿著湖藍色的衣裙,面上覆著一層薄紗,看上去清麗脫俗,如九天仙人。
齊璟喝了一口酒,視線卻無法從那女子的身邊離開。
第三次了。
如果這不是夢。
休息的間隙,牡丹獨自坐在外面,清瘦的背影飄然欲飛,無端地傷感。齊璟欲走向前,身子還未邁出半步便被截了胡。
一個面容俊朗的公子含笑靠近她,拱手作揖道:「牡丹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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