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怪陸離,無數尖銳悽慘的哭聲傳進巫岷的耳朵,他痛苦的縮著身子,突然將頭狠狠地磕在了地上,疼痛的到緩解,他卻覺得還不夠似的,再次將頭砸在地上。
這一變故發生的突然,梁豐瞪大了眼睛,慌忙叫人喊來了郎中。
巫岷躺在床上,郎中費解的說了半晌,總結出來就是他腦子摔壞了,身體沒毛病。
「我不是瘋子。」
「病入膏肓了。」
郎中搖頭嘆息,開了兩副藥就走了。
「庸醫。」
巫岷冷哼,執著道:「我要吃槐花餅。」
「梁大哥。」
那雙空洞洞的眼睛望過來,梁豐被駭的後退幾步,問:「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他甚至想到了什麼奸細刺客,梁豐皺眉,他又不是皇帝,做什麼調查他一個小官。
「你給我做過。」
巫岷的眼神忽然漸漸恢復了神采,他看著梁豐的臉,「你幾歲了?」
「二十。」
「不對,在你三十多歲的時候。」
「你在說什麼胡話?」
梁豐這下是真信了,巫岷病入膏肓了。
然而下一秒,巫岷卻沉沉問道:「梁大哥,你的兒子呢?」
「梁竟則?」
沙啞緩慢的聲音像惡魔的呢喃,梁豐如墜寒池,額頭沁滿冷汗,他的雙手顫抖著,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他早夭的兒子——竟則。
梁豐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他也不信鬼怪之事。
劍刃抵住巫岷的胸口,他看到梁豐戒備的眼神,語氣冰冷。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竟則,是我那無緣的兒子,可我從未提及過。」
「我的妻子死後,我再沒做過槐花餅。」
如墜冰窟的不止梁豐。
巫岷終於意識到,是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他卻依舊不死心。
半晌,他道:「南疆神域。」
「我是南疆人。」
世間關於三大族的傳說不在少數,巫岷接著說:「我是南疆的聖子,上一世的事情,我都記得。」
梁豐收了劍,冷笑一聲:「大祈禁鬼神,我也從不信。」
「那你會祈求上天給你和你的妻子一個來生嗎?」
梁豐沉默。
「看吧,你祈求過。」
劉湘玉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會有人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踩雷的,相同的畫面,巫岷躺在房頂上,表情冷漠。
「梁豐信了嗎?」
「或許,他是覺得巫岷對他沒有惡意。」趙無名道。
「好奇,防備,忌憚,幾者皆有。」
巫岷一刀再次插人心窩子上,他在屋頂上一動不動地躺了好幾天,不吃也不喝,梁豐不止一次懷疑過他死了沒。
馬上樑豐就沒時間關注巫岷了,宮中皇帝病危,民間人心惶惶。
可皇位後繼無人。
「梁大哥,你在愁什麼?」
「前幾日,齋月樓里被打死了一個小女孩。」
梁豐不敢議論皇帝,便找了個理由堵住巫岷。
「我總覺得我快走了,下輩子見面,你希望我做些什麼?」
巫岷終於肯下來了,他看上去瘦了不少,精神頭倒是十足旺盛。
梁豐沒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便也開玩笑道:「你要是真有通天的本領,便早點來找我,救下我妻子。」
地面開始搖晃,眼前的梁豐變得模糊,他點頭應下。
宮裡的消息傳來,百姓的哭聲將巫岷淹沒,他聽到有人說:「皇上駕崩了。」
刺眼的光令人心悸,四周安靜的不像話。
「只有身為主角的齊璟和滿娘死掉,這個世界才回崩塌,上一次,也是這樣嗎?」
顯然那句皇帝駕崩,提醒了劉湘玉。
她怎麼能忘了,以主角為中心的世界,沒有了主角該如何運轉。
「你說,巫岷什麼時候能意識到?」
趙無名道:「你之前曾說過主角光環一詞,可我覺得,他們更像是個可憐的工具。」
「輪迴,死亡。」
「噓——」劉湘玉捂住趙無名的嘴,說的篤定:「阿頌,你不會死的。」
巫岷被狠狠一撞,便覺得腰間一緊,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顫抖地摟住她,不斷流著淚哀求著。
「是玉人京。」劉湘玉深吸一口氣。
「現在,她還不叫玉人京。」趙無名說。
只是不知道,她這次能不能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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