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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溟城內,漁船乘著風浪,循著登塔的指引返回港口。百姓們仰頭望著陰沉的天空,看著不斷上漲的海水,

聽著咆哮如雷的海風。海民們訓練有素地回收漁獲,將船隻駛入港口,用韁繩與鐵鏈拴住;採珠人戴著皮革面罩,縱身一躍潛入深海,將消息帶往正在重建的前哨崗;就連年幼的孩童都奔波街巷,大聲提醒著外來的行商。

人們傾盡全力應對將要發生的災難,但若自高處俯瞰下望,便能發現與步履匆匆的海民不同。各地鎮守的重溟巡衛正逆著人流,如歸海的川流般朝東海而往。

重溟城司政署的文官匆忙收拾被風拂亂的文書,人們抬頭望向窗外,便知風雨欲來。

海祇震怒,東海潮生。

……

日月山,七曜星塔。

星塔的最深處,天樞星君負手而立。她面前懸立著目前神舟最龐大的星圖列陣,衍天儀經年不息地輪轉,推斷著腳下這片扁舟未來的走向。

繁複深奧的星文鏈結成奇妙的韻律,龐大且錯綜複雜的情報堆積出無數種可能性。道行不深的人只消一眼便會迷失在這宏偉壯觀的星圖中,或是神念渙散,或是直接瘋掉。而這,卻僅僅只是無垠宇宙中微不足道的一角。

天樞全神貫注,星文的疊代衍算在她半闔的眼眸中飛快地流淌。這片大地上發生的一切變化都逃不過清漢的記錄以及衍算。因此,當身後響起腳步聲時,天樞只是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長嘆。

「明塵與姜佑的棋局,註定要分出勝負。」天樞星君背對著來者,似是沒有嗅到隨門口洞開撲面而來的血腥氣,「但爾等妄自尊大,連本尊都不放在眼裡。將手伸向神舟,意圖將眾生化作局中棋,是不是有些過於狂妄了?」

身著玄色長袍的青年屹立不動,長袍下擺隨風狂舞,似一面繪著環骨肉心的令旗。來者雙目蒙著黑紗,僅露出半截蒼白得不似人的下巴。祂右手平平舉起,攤開的掌心中懸浮著一枚方章、一副經卷。而在祂身後,身著黑袍的永留民謙恭以待,祂們擁護著青年,如擁戴著自己的神明。

鮮血垢染了長階,長袍沾染了污血。無需回頭去看,這些褻瀆生者的信徒能來到天樞面前,本就是一場劫難。

玄袍青年微微頷首,站在祂身後的一位信徒便越眾而出,道:「天樞星君,吾等只是前來助您一臂之力。」

天樞發出一聲嗤笑,她執拗地看完了衍天儀中的最後一筆。她回頭,眸中幽微玄奧的星文之力尚未消散,與其對峙的永留民不得不低頭,避開那雙一眼便能摧毀祂殘存神智的眼睛:「笑話,本尊所行之道,豈容邪魔外道指手畫腳?爾等今日膽敢犯禁,想必已經做好埋骨於此的打算?」

大乘期修士的怒焰令人戰慄,哪怕是早已將生死與靈魂都奉獻給神明的外道信徒,在此等威勢下依舊忍不住屏息。幾乎是天樞話音剛落的瞬間,十數名衣上染血的永留民便軀體崩解。連一聲慘叫痛呼都來不及發出,便散作齏粉隨風而去。

站在最前方的玄袍青年八方不動,祂無喜無悲,甚至都沒有回頭。其餘永留民也是如此,祂們謙卑恭順地垂首,如束手就戮的羊羔。面對同伴的「死」,祂們沒有悲傷,沒有恐懼。最開始發話的永留民再次開口,話語連顫抖都沒有:「若是此舉能令您消氣,我等自然任您處置。還請您以大局為重。」

永留民話音剛落,祂身後的同袍便齊齊抱拳前推,躬身作揖:「請星君以大局為重,吾等將助您得道飛升!」

祂們同時發聲,整齊劃一得如出一人之口。祂們聲勢震天,階下滿地鮮血。

「請星君,飛升——!」

……

上清界,九宸山,無極道門。

自古以來,劍冢乃無極道門身隕弟子的埋骨之地。道門弟子以身作劍,護佑九州山河,那些半道崩殂的英傑沉眠之所便是「劍冢」。

劍冢之上有一浮空島嶼,坐落著鎮守劍冢的塔樓長明宮。長明宮歸屬於司儀長老座下,司生滅葬儀。平日裡,長明宮內則供奉著無極道門內所有弟子的命牌以及魂燈。

命牌與魂燈能最直觀地體現在外遊歷的弟子的狀態,故司儀弟子通常兩人為一組,七日為一輪值。他們負責掃撒宮殿以及檢閱命牌魂燈,若門中弟子出事,宗門也能以最快的速度發覺。掃撒與檢閱的勞務都很繁瑣,但沒有人會心生抱怨。自從通訊令牌普及開後,無極道門上下都忙得腳不沾地,長明宮的活計已經算是難得清閒的了。

司儀長老座下的記名弟子懸音,看著自己手中擦拭的命牌,微微有些出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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