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地顫抖發笑,一抬頭對上了執法弟子憤怒的眼神與拂雪道君平靜的臉,胥千星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解釋一句:「抱歉,在下真的沒有挑釁諸位的意思。嗯……雖然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理解,但我所修行的心法特殊,一旦遭受了難以承受的痛苦,心法便會將其轉化成一種喜樂。」
這猝不及防的解釋,讓兩名執法弟子眼神越發怪異了起來。宋從心倒是見慣了這些稀奇古怪的功法,她問道:「你是外道信徒?」
「非也,在下不信神。」胥千星溫溫柔柔地笑著,即便被惡咒折磨得悽慘無比,他看上去依舊從容不迫,「道君想要知道的,我都會逐一告知,您不必懷疑我。」
「玄中已經伏誅。」宋從心捻弄著兩根手指,感受著方才青綠的幽芒在指尖掙扎的殘留,向胥千星宣告他們的籌劃已經敗落。
「在下知道。」胥千星輕嘆了一口氣,「惡咒發作之時,我就知道那蠢貨肯定失敗了。他太著急了,急於求成,自然吃不到善果。若他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便不必偽造聞人炎被殺的局面,而應該讓那人親手將聞人炎殺死。這才是最妥當的做法,因為事實就是事實。假的遲早都有被揭穿的一天,更別提還要瞞過道君與明塵掌教的慧眼。能真正離間人心的只有橫亘其間的生命,畢竟死亡是無法挽回的。」
胥千星這般說著,等同於變相承認了自己才是謀劃這一切的主謀。執法弟子沒見過這麼囂張的犯人,不由得麵皮緊繃,抬手摁上腰間的佩劍。
唯有宋從心神色不動,她道:「聽起來,你似乎還覺得有些遺憾。」
「遺憾,我當然遺憾。人生沒有樂子,與行屍走肉又有何異呢?」胥千星幽幽道,「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有趣的樂子,結果卻被蠢貨上司給攪和了。在下都提醒過好幾次,只要那人動手傷害無辜之人,無論緣由為何,明塵掌教都不會再對她坐視不管。而人心一旦出現罅隙,自然便有了可乘之機。但在下說一千道一萬,蠢貨上司就是不聽。他剛愎自用,獨斷專行,覺得那種錯漏百出的謀劃能成大計。在下位卑身微,又身負惡咒,除了認命還有什麼別的法子呢?」
「我看你不像是沒辦法的樣子。」宋從心淡然道,「下手如此倉促,將靈希活動的間隔安排得如此可疑,並且還在殺人後放走了聞人少宗的神魂。這麼『破綻百出』,比起沒辦法,我看你倒是
挺想讓玄中倒霉的。」
執法弟子:「……」
「……」胥千星安靜地與宋從心對視了數息,半晌,卻是突然抿唇輕笑,「哎呀,您可真是懂我。
「在下氣性大,受不得委屈。玄中那蠢貨撂了在下的攤子,在下自然要給他添點堵。畢竟看他倒霉也是難得的樂子,不是嗎?」
胥千星不止一次提出了「樂子」,宋從心卻並不被他的節奏影響。她突然轉移話題道:「先前為何發笑?」
「……因為心法。」胥千星察覺到了拂雪道君有意無意地打斷他的「演繹」,他心中暗想這位魁首親傳當真是個妙人,跟她那冷冰冰的神像師尊半點都不像,「我所修行的喜樂之道功法特殊,正道修行的心法講究明心見性,喜樂之道的功法則修的卻是歡悅之情。踏上此道之人沒有回頭路可走,必須不斷尋找讓自己歡悅的事物。因為一旦無法感受喜樂,喜樂之道的修士會比常人更容易墮入瘋執,甚至會在極度空虛與麻木中選擇終了此生。」
這聽起來……雖非正道,但也並非魔道,八成是某種稀奇古怪的旁門左道。宋從心思忖半晌,又道:「解釋一下喜樂大道。」
胥千星果真如他先前所說的那般知無不言,他解釋了喜樂大道的道義,同時還講解了此道的位階。宋從心聽到胥千星居然只是持五毒的「悲聲道」,在這之上還有被稱為「大禍主」的存在。她聽不懂但是大受震撼,憂心人間遭難,不由得開口問道:「你可曾見過?」
「沒見過。」胥千星爽快道,「喜樂大道修行坎坷,從我誕生至今,只聽聞此道出過三位『大禍主』。其中一位雖然被稱為『大禍主』,但其尋求喜樂的方式卻是救濟蒼生,後來似乎是攪入了凡間皇朝的變革,為了變法而甘願赴死?還有一位大禍主則十分神秘,從來不曾在外人面前顯形,加上修行此道之人慣來冷漠,彼此互不往來,因此只是一個傳說。第三位大禍主則比前兩位有名得多,他善謀人心,犯下不少驚天大案,並且還樂衷於分享出來,邀同道共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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