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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戀》書中聞人炎並沒有慘遭此劫,但親身經歷過此局後再回首去看,也不難發現那藏在暗處的陰影始終不曾遠離。

若非這場謀劃的執行者是玄中,對方恐怕真的能給無極道門造成一些棘手的麻煩,靈希的處境也會變得艱難狹隘。

宋從心將鎮守山門的職責交接給持劍長老,自己則轉身朝著執法堂走去。

按理來說,審訊疑犯是執法長老的職務,宋從心完全沒必要去聽疑犯的花言巧語。但出於對大局的把控,加上胥千星潛伏宗門的身份是宋從心的隨侍弟子,宋從心最終還是決定見他一面,看看這位內鬼究竟是幕後的持棋者還是另一枚廢棄的暗棋。

據執法弟子回報,胥千星原本並沒有任何暴露身份的嫌疑。他在宗門內交友甚廣,口碑良好,否則也不會被長老選為宋從心的隨侍。事發當日,他的不在場證明十分齊備,甚至沒有參與玄中的審判。若不是靈希機敏,提前在留影石上塗抹了無色無味的藥粉,事情恐怕還沒能如此輕易便迎來轉機。

因為胥千星只是疑犯,還不能確鑿他的罪名,所以他眼下被拘禁在執法堂中的禁閉室里,沒有被直接投入伏魔塔。執法弟子在給宋從心引路時飛快地交代了逮捕胥千星的全部經過,同時還告訴了宋從心一些胥千星身上略顯詭異的異況。

「你是說,他身上同樣沾染了惡咒,但卻並沒有表露出不適的情態,反而還一直笑著?」宋從心困惑道。

執法弟子,神情一言難盡:「是,首席。他、他有些奇怪……唉,弟子嘴拙,不知道應當如何形容。但他的情況很不正常,首席一見便知。」

執法弟子的反應讓宋從心感到有些好奇,要知道這些執法弟子平日裡專司宗門戒律,日常負責審問甚至是處置犯戒的弟子。他們秉公無私,守正持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今卻露出一副仿佛吞了蒼蠅般的表情,也是十分稀奇了。

之後不久,宋從心在禁閉室見到胥千星時,終於明白為什麼執法弟子會是那種表情了。

宋從心先前已經解析過玄中施加在他人身上的咒縛,這種咒縛是單向的控制術法,發作時會讓人生不如死。咒縛的形態是青黑色的荊棘,若是咒縛發動後沒有及時祓除,最後就會逐漸變成兩個攏合在一起的青黑色的手印,看上去好像有看不見的人掐著受害者的脖頸。而惡咒一旦衍化成手印,便代表此人已經命不久矣。

胥千星盤腿坐在禁閉室唯一的竹椅上,他雙眼蒙著黑色的布帶,閃爍著靈光的仙禁符文纏繞捆縛著他的手腳,十指上還戴著限制施法的指戒。青年脖頸上的惡咒已經隱隱能看見十指的形態,但他仰著頭靠在椅子上,面上卻還帶著一種輕柔詭異的笑意。

宋從心站在禁閉室外仔細觀察了半晌,發現胥千星的肢體會不自覺的顫抖與痙攣,額頭也滾落大顆大顆的汗滴。可見惡咒並非對他無效,但不知道為何,胥千星表現痛苦的方式卻是微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笑得令人心生怪異。

「……他就這樣一直笑著,問他什麼也不肯說。」執法弟子顯然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刺頭,連上刑都無處入手。

宋從心靜靜地觀摩了半晌,隨即她偏頭對執法弟子低聲囑咐了幾句。執法弟子微微頷首,很快又招來了另外兩名站崗的執法弟子。沒過一會兒,禁閉室的門扉便從外面開啟,兩名執法弟子步入室內,一左一右押解住胥千星,將他從椅子上拖拽了起來。他們將胥千星帶到與宋從心僅有一柵欄相隔的地方,將人摁跪在地上。其中一人伸手薅住胥千星的頭髮,逼迫他向後仰頭,朝宋從心露出自己的頸項。

湊近感受了一番,宋從心心中有數了,她伸出一根食指,輕點胥千星的頸項。

青綠色的幽芒在指尖一閃而過,似閃電般意欲纏繞而上,宋從心衣袖鼓盪,袖擺無風自動地飄揚。但很快,那股突生的陰風被看不見的力量緩緩壓下,毒蛇般青綠的幽光被宋從心捏在指間,如同抽絲剝繭般緩緩地抽離了胥千星的體表。

那幽邃的青芒發出蟬鳴般的尖嘯,但無論它如何掙動,最終還是被宋從心掐滅在掌中。

直到這時,胥千星的肢體這才停止了不正常的顫抖與痙攣,整個人狼狽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但擺脫惡咒後的第一時間,他居然還在低笑。這種近乎挑釁的行為讓執法弟子倍感不滿,面上不由得表現出來了些許。但宋從心卻不以為意,只是淡聲道:「你笑什麼?」

「哈……抱歉。」胥千星深吸一口氣,仿佛終於從劇痛中緩過神來,「在下可沒有挑釁道君的意思。」

宋從心給了一個眼神,那押解著胥千星的兩名執法弟子便心神領悟,拖來竹椅再次強制胥千星坐下,擺出三堂會審的架勢。他們的動作粗魯了一些,胥千星被椅背撞得一聲悶哼,似是有些疼了,但疼完後他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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