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楚九曜假裝不經意的問。

「你還不是我手下正式的兵。」謝計臨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楚九曜是不錯，他還挺信任他，但是他的心不在這裡也沒用。

楚九曜想說他也不是那麼不願意，但是入軍時才大放厥詞，視考試如糞土，現在那麼快改口便不好意思說出來，憋得臉有點紅，他站起身插兜咬牙切齒道，「那我不打擾長官了，虧我曾和長官出生入死過。」

謝計臨見楚九曜踩了一腳地上的掃地機械人就惡狠狠的轉身出門，覺得他真是陰晴不定，又像在鬧脾氣，謝計臨無可奈何，在他快要摔門的時候放輕了語氣道：

「我信你。」

楚九曜剛好碰一聲關上門，再抬腳走的時候步伐似乎也帶上些歡悅。

——

韓冬這事很快就被上報落實了罪名，並且扯出了無數以私謀取盈利的人，上面對他們一一作出了處分，在此期間犧牲的士兵葬在了烈士園，舉行了一個哀悼儀式。

韓冬被判死緩收押海底監獄後上面想要進一步塞人到機甲部，謝計臨先一步任命了新的團長，卻不是大家所認為的石磊，而是空降的檀嘯。

基地成立後謝計臨有任命權，只要對方同意，以及對方的上司同意就能調職，而檀嘯的最高上司就是楚雄州，楚雄州無論是出於楚九曜的原因還是機甲部也會同意。

但是有些人卻為石磊而感到唏噓，本來要升的人九成是他，現在卻被人橫插一腳。

石磊走在走廊中也聽到別人的議論聲，但他們一見到他就諱莫如深的閉嘴了，他蹙了蹙轉身去餐廳，不巧在轉角碰到了魯藝和范進。

魯藝笑著打招呼，「石同志我真替你不值。」

范進為人有點憨直，此時也直言不諱，「謝計臨這樣做也太不給你面子了。」

石磊聽到這話也不高興了，「又沒有內定你這話幾個意思？」

「我只是覺得你值得更好的。」魯藝微微一笑，顯得很無害的轉移話題，「那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一起去吃個飯？」

「我們也打算去食堂。」范進真心覺得謝計臨這一步走得有點不厚道。

「我去廁所。」石磊並不打算和他們一起吃飯，他又不是腦子秀逗了，今天他和他們一起吃飯，明天他怎樣面對謝計臨？他神色不好的和他們錯身而過，他本來不太在意，但這些人不停在他面前多提一嘴就讓他莫名不自在。

雖然知道他們只是在挑釁離間。

廁所旁邊的雜物間旁靠著一個人，那人掐滅了手中的煙，扔到旁邊的垃圾桶中，沖他道，「去訓練室切磋一下？」檀嘯站直身看著他。

石磊和檀嘯沒有什麼接觸，都是從沈談偶然的吐糟中知道這個人的，實際上沈談是在不著邊際的吹檀嘯執行的任務有多危險，而他又有多厲害，每次都化險為夷，此刻見到真人，石磊也燃起了一些戰意。

「好，正好我下午有時間。」

他也想看看他們之間誰更厲害。

檀嘯笑了笑，「多謝賞臉。」最怕對方不理會，理會就比較好說話。

——

辦公室中沈談厲聲質問謝計臨，「計臨，你知道人心是不能試探的，你突然把人替換了就是對石磊的不公平，我們內部都知道下一個該升的人是他。」

謝計臨右手拿著鋼筆轉了轉筆帽，他神情平靜的抬起頭來，「是檀嘯求我的，他說這是他最後調職的機會，他會和石磊說。」他把筆帽蓋上，擱下鋼筆，「至於石磊，戰場和職場都有很多變化，如果他因為一次突然事故而不信任我……我還能相信誰。」

檀嘯近半年來連續立了幾個大功，如果再往上升就是特殊情報部門部長，到時候就不好再調職了。

沈談忍了又忍還是咬著牙說，「但是你私心了。」如果不是因為他和謝計臨的關係，謝計臨就不會同意這個調職。

謝計臨低頭看向桌面上已經簽字的調職文件緩緩的合上，臉上一片冷硬，「我不是神。」

沈談審視了謝計臨片刻，「計臨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