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文件的手一頓,謝計臨手指抖了一下才安穩的疊好文件,「變得怎樣?好還是壞。」
「感情用事。」沈談微微嘆氣,以前謝計臨不會這樣的,無論誰求到他面前都冷著臉公事公辦,不會違背意願,除非有更大的利益或者看好的前景,例如把楚九曜塞進來這件事謝計臨就看好楚九曜罕見的精神力。
他捫心自問檀嘯頂多和謝計臨的其他親信一樣,並沒有非要的必要,而且還是這樣的橫插一腳,這不符合謝計臨的作風,他也不知道謝計臨的變化是好事還是壞事。
沈談煩躁,忍不住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
謝計臨等他吸完了,冷靜的說,「這事已經沒有迴轉的餘地,你就不必再多想。」
沈談的手指被菸頭燙到,眼眶突然有點紅,「那萬一石磊他……」他們不是沒有遭受過背叛,反而因為見得多了就更不願意看到昔日的戰友突然從背後捅你一刀。
那是血肉淋漓,往你心窩口捅的刀子。
連皮帶骨扯出來的血肉,痛得令人窒息。
「我也會和石磊談一談。」謝計臨鄭重道,「你先出去吧。」
「好……」沈談微微垂目把菸頭碾滅扔到垃圾桶中,正如謝計臨所說現在調職下來已經定了。
謝計臨望著低頭走出去的沈談,沈談的情緒顯然不太好,他靠到椅背上,目光滑過疊在桌子邊角的調職文件。
當時檀嘯約他出去求了他很久他才答應,在燈光不太好的包廂之中檀嘯雙手撐著膝蓋,手指微微顫抖,低著頭懇求,「我和沈談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已經錯過很多年了,一開始我以為只要我們相愛就算是Alpha又怎樣,任何人都無法拆散我們。」
「我從來沒想過拆散我們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信息素,那一年信息素的不相容讓我陷入了精神混亂的狀態,從而令他受到了傷害,差點害死他……為什麼偏偏是我們,我曾經埋怨過不公平,其他雙A戀都沒有這麼嚴重的事發生,我沒有辦法只能選擇離開他。」檀嘯說著說著鼻頭酸澀起來,眼裡有點熱意,「我真的很不甘心。」
謝計臨通過昏暗的燈光看著檀嘯眼眶逐漸紅了,原本安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也用力的曲起來,他抓著膝蓋壓抑著痛苦,似乎頻臨崩潰,牙關也有點發顫的道,「我也有精神力,如果能用精神力壓制下信息素帶來的後遺症,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謝計臨轉開頭沒有再看他,甚至關了所有燈光,這是他給檀嘯留下的一點喘息的空間,「是誰告訴你的?楚九曜嗎?」
「是。」檀嘯眼睛有點酸脹,忍不住眨了一下眼,那一瞬間抑制多年的悔恨和不甘便隨著淚水掉了下來,「我想調職去看他,這也是我最後的機會和嘗試。「
謝計臨的內心有點說不出的脹悶,檀嘯在外面是頂天立地的Alpha,從來沒求過其他人什麼,但是卻第二次求他。
第一次是半夜發瘋似的哭喊著打電話過來求他救救沈談,把沈談帶走,永遠不要讓他回來。
現在是第二次。
「我知道你很難做,你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檀嘯又說道,他的聲音有點低,謝計臨沒敢仔細聽是否帶著哭腔。
他按了按眉心站起身,抄起脫下的外套挽在臂彎上,「我本來不應該答應的,但是……」他往門口走了幾步,「我接受你的請求,你儘快向你上司申請。」
謝計臨回憶完畢,他想拒絕的時候想起楚九曜,又想起沈談,那些拒絕的客套話在舌尖打了一圈吐出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
石磊那邊確實要好好處理就是了。
謝計臨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走出了辦公室,這幾天操場上沒有人,所有人都去了醫療樓那邊排隊檢測,名義上掛著的意思是身體檢查,基地中並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病毒這事,最怕人多眼雜被傳了出去。
謝計臨走到醫療樓前視察情況,突然有人從背後喊他。
「長官,看後面。」
謝計臨轉過頭去,見到楚九曜頭頂舉著一顆碩大無比的白玉哈密瓜跑過來,哈密瓜有半人高,他卻健步如飛,一眨眼就來到眼前笑眯眯的說,「我剛去取快遞,青蜂掉馬,我們讓他賠罪請我們吃水果,長官吃不吃?」
「你們吃吧。」謝計臨說完又想繼續巡查,楚九曜皺著眉轉身攔住他,把哈密瓜頂在兩人之間,執著的說,「你真的不吃嗎?白玉哈密瓜味道很像荔枝,飽滿多汁,別有風味,最好加冰。」楚九曜形容得誘人無比企圖吸引他。
謝計臨看出了楚九曜就是非要請他吃,便也順著他說,「那你留一些我晚上再吃,現在沒空。」
「長官可真忙啊。」楚九曜望了一眼排隊的士兵聳了聳肩,他自己的檢查已經過了,而且還是康院長親自測試的,結論是身體很健康,倍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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