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百依百順。
Alpha說:「我原諒你。」
「你得陪我,還得哄我,直到我高興為止。」
瞿醫生隔了半秒,用手肘遮著眼睛笑起來:「……你是少爺嗎?還要人哄。」
Alpha手從他緊皺的眉心帶過,嗓音有一秒的柔和:「讓我高興,我會告訴你為什麼是十七。」
「那少爺你要怎麼才能高興?」瞿清雨蹲下去給他解開腳銬。
「打遊戲。」
Alpha在椅子上轉了一圈,想了很久,說:「陪我打遊戲。」
「我很想答應你。」
瞿清雨攤開手,無奈聳肩:「我不會。」
「作戰和高空□□,你都不會?」
瞿醫生猜測這是當年火過的全息遊戲,不忍心地點頭:「是的,我不會。」
「那你小時候都在做什麼?」少兒頻道的Alpha屈尊問他,不死心,「曠野追殺和墓地槍擊,都沒玩過?」
「沒玩過。」
瞿清雨笑了聲:「我在你這個年紀很忙。」
「忙什麼?」
「上學、讀書、賺錢。」瞿醫生給他處理腳腕上傷口,藥水涼,他放在手裡等了會兒。
「你會玩遊戲也讓我很意外,我以為……」
「有什麼意外的。」Alpha說,「我才十七歲,不應該玩遊戲嗎?」
「如果可以,我還想在學生時代戀愛。」
Alpha一手托腮看他,帶著笑:「你讀書的時候一定很可愛。」
瞿清雨:「……是嗎,大概。」
——他看著我,卻像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Alpha垂著眼,露出顯而易見的困擾表情:「要是我一直想不起來……」
瞿清雨看了他一會兒,始終沒有開口。
Alpha慢慢抬起頭:「陪我去個地方。」
第62章
蕭提立在冷風中。
他唇色殷紅,面又蒼白,乍一看像是只進食完畢的吸血鬼。
夜裡起風,黃紙翻卷。恍惚中靈堂燭火中有人朝他走來,轉眼工夫,又消失不見。
不再年輕的執政官跪在地磚上,額頭抵地。
張載守在另一側。
漆黑棺木前放著舊人遺照,祭奠者與被祭奠者有一模一樣的面孔。生死兩端的這對雙生子,玩弄人心和權術半生,有同樣惡劣的性格,相同的政見和審美。母體賦予他們看似兩顆實則同一顆心臟,他們彼此共享一切資源和榮耀,包括妻與子。
直到有一天其中之一死去,仿佛最深遠的詛咒成真。
瞿清雨靠在車門邊,關車門的功夫張載朝他走來,二人相顧無言幾秒,張載自覺地站定:「借個火。」
隔著幾米距離,銀色打火機成拋物線落進他懷裡。
張載接住,問:「能開車嗎?」
瞿清雨點頭,指了指他懷裡的醫療箱:「裡面是什麼?」
張載打開箱子,六支玻璃試管整整齊齊躺在裡面,空了一支:「市面上抑制劑上校有抗藥性,你要帶他出去,這類抑制劑藥效最多持續二十四小時。」
瞿清雨沒動,偏過頭看了眼箱子,又收回視線,平靜:「我在他身邊他要什麼抑制劑。」
張載一頓,又聽見他說:「走了。」
瞿清雨坐進駕駛座,走之前突然遲疑,他一手撐在方向盤上,隔了半秒冷不丁問:「你有什麼……」
張載:「有什麼?」
瞿清雨面不改色說完後半句:「跟高中生相處的技巧。」
「秘書室有龐大的信息網,除了高中生交往法則。」張載客氣地說,「不過為了青少年身心健康發展,應該是不能早戀的,瞿醫生。」
「很遺憾。」
Alpha幽幽的聲音從後車座冒出來:「太遲了。」
叛逆少年個子太高,腿也長,下半身縮在後車座狹窄空間中,抬起自己尊貴的下巴:「我要去學校,要在休息周放電影屏幕黑下來的時候牽手;要去逛遊樂場,等摩天輪升到最高處的時候接吻;要和一堆Alpha打球聽到一堆人起鬨,最重要的是……」
瞿清雨透過後視鏡看他,正好少年Alpha也在盯著他看,對方懶洋洋:「要有人給我送水,大聲說——我愛你。」
氣氛猶如見鬼,張載揉了揉快被眼鏡框壓塌的鼻樑,清咳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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