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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但已經不怎麼製冷了。」師父微微嘆氣,「那個惡靈已經被我感化了,常常問我什麼時候超度他,實在麻煩的話,把他直接打到魂飛魄散也可以。」語氣中略帶隱世高人的欣慰。

白情便說:「還得是師父有本事,能勸鬼向善。」

閒話間,白情和師父已回到屋子門外,見到一道身影立在門邊。

白情定睛一看,訝異道:「應老師?」

師父定睛一看,訝異道:「師哥?」

應知禮微微一笑,說:「方便讓我進去坐坐嗎?」

白情有點懵了,看了看應知禮,又看了看師父:什麼師哥……

但仔細打量,又覺得很有道理,應知禮和師父都屬於那種眼神已經十分滄桑了但是臉蛋還是光滑似十八歲,又老又年輕。

二人這詭異的相似感,若說不是師出同門,也起碼是出自同一個醫美醫生。

師父呵呵一笑:「哎呀,確實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只不過不巧得很,我這記性,出門竟忘了帶鑰匙。有什麼事兒,咱們就在門口聊吧,也挺敞亮的。」

應知禮似感意外,卻說:「但這門似乎沒鎖。」

師父一愣,隨即走上前,伸手試了試門把,眉頭微皺:「不對啊,明明是鎖了的。」

「是嗎?我看看。」應知禮也把手搭在門把上,但見他纖細修長的十指輕輕一掙,掙個門把就脫框而出。

師父和白情都看呆了。

應知禮似也有些意外,懊惱地拍了拍後腦勺:「實在抱歉,不小心使勁兒大了。」隨後,他微微一笑,「不過這樣,沒帶鑰匙的困境也迎刃而解了。」

白情:……是迎刃而解,您就是那個刃啊!

仿佛是回答一樣,那被扯壞的門被屋內的陰風吹拂,便自然打開了。

師父只好說:「那就請吧。」

師父推門,白情和應知禮便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

白情一進去就感覺這屋子沒之前涼快了。

他抬頭一看,見到那惡靈還掛在風扇上,但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因此不怎麼製冷。

師父招呼應知禮坐下,又說:「這屋子沒水沒電的,也沒得給你弄杯茶什麼的,太失禮啦。」

說著,師父就招呼惡靈把抱著的可樂扔下來。

兩罐可樂從頭頂掉了下來,師父和白情一人一罐。

應知禮依舊保持微笑。

師父嘆了口氣,說:「師哥,怎麼這麼巧,在這兒遇到你?」

「的確。」應知禮回答,「這傳說中的千年古蓮綻放,我很是好奇,便特來一觀。」

白情好奇道:「所以,千年古蓮是真的嗎?」

「我也和你一樣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應知禮笑著回答。

白情心想:其實我也沒有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比起這個什麼古蓮,白情顯然對另一個謎團更感興趣,他試探著說:「應老師……啊,不,應該是師伯吧?」

白情這套近乎張嘴就來,滿臉乖巧。

應知禮笑道:「當然,你是小澤的徒兒,自然就是我的侄兒。」

白情扭頭看師父:師父,你叫小澤啊?

畢竟,師父身份證上的名字就是「師父」,白情真無語:敢情你的身份也是假的啊。

師父仿佛完全未察覺到白情投來的目光,逕自享受著手中可樂的清涼。

白情繼續看著應知禮,試探性地說:「師伯,您是天師,卻在景家當什麼禮儀老師,是不是因為看出了他們搞冥婚,所以才進去探探虛實?」

聽到這個猜測,應知禮還沒說話,師父就先從鼻子裡笑了一聲。

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引得應知禮和白情同時轉頭望向他。

師父忙說道:「我……是被二氧化碳嗆到了。」

應知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隨即轉向白情,緩緩說道:「冥婚有什麼不可以嗎?《周禮》有云:『昏禮者,禮之本也』。意思就是,婚嫁之事,被視為禮儀之始,因此其背後所蘊含的契約之力,堪稱世間一等一的堅固。如果在陰陽兩界締結婚約,那麼活人可以暫下地府,幽魂也能暫來人間。可以說是一種很有趣的溝通方式。」

「有趣的……溝通方式嗎?」白情噎了一下,沒想到應知禮對冥婚的理解是這樣的,「不過,鬼魂暫留人間這事兒咱先放一邊。活人去參與冥婚,似乎不太妥當吧?」說著,白情不自覺地摸了摸手腕上那圈血絲鐲,「就拿這個邪物來說,我戴著倒是沒什麼大礙,可要是換作活人佩戴,難道不會損傷他們的陽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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