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推斷,他也確實是景家大少爺。」師父沉聲說。
白情眼睛瞪得滾圓:「啊?」
師父進一步解釋道:「他是一百年前的景家大少爺。」
「什麼!」白情震驚得幾乎要大白天的表演一個一蹦兩丈高的殭屍跳。
第4章 我的師伯
師父則保持著那份從容,緩緩說道:「景家的陽宅處處透著古怪,但我不好進去細查,就只能去詳勘他們的陰宅。」
白情:懂……
高情商:詳勘陰宅。
低情商:挖他祖墳。
白情咳了咳:「您挖了多少個……啊,不,您詳勘了多少座他們先人的陰宅,才得出結論?」
「唉,不記得了,反正挖到我手酸。」師父擺擺手。
白情目瞪口呆:「您白天去詳勘陰宅,晚上還要采陽補陽,真是……」沒有道德的王八羔子。
師父眼刀一掃:「真是什麼?」
「寶刀未老的前輩高人。」白情拱手。
師父微微點頭:「他們族人的陰宅大多規規矩矩,和尋常富貴人家無異,惟獨他們的太爺……」
「怎麼樣?」白情問。
「他們太爺的墳墓在一處罕見的『孤陰絕地』,四周環山,山勢高聳入雲,形囚籠之勢,將陽氣被死死地壓制在山巒之間,無法流散。地上無活水流通,但地下水卻豐裕,但土壤濕潤,霧氣繚繞。有道是『山為陽,水為陰』,此處陰盛陽衰,失衡至極。」師父緩聲說,「有道是『孤陰不長,獨陽不生』,按理說,他的陰宅在孤陰絕地,那他應該斷子絕孫才對。」
「他本人斷子絕孫不奇怪啊。」白情說,「我一看他就是一個男同。」
師父:「……會不會是你狗眼看人基。」
「我的直覺是不會錯的。」白情咳了咳,又說,「再者說,他本人斷子絕孫也不奇怪。話說回來,景水芝不也是沒有孩子嗎?會不會是他們百年以來,嫡系本家都無所出,全都是過繼的呢?」
師父卻道:「你這話倒有些道理。」
白情也陷入沉思。
「更蹊蹺的是,他們家所有先人都葬得很好,只有他們的一個最德高望重的太爺反而葬在孤陰絕地。」師父語氣略沉,「不僅如此,這絕地里竟是一具空棺。」
「空棺……看來就是大少爺了。這厲鬼有凝有形,是帶著身體回魂的。」白情眼神一閃,「您既然去過他的陰宅,肯定看過他的墓碑,也知道他的名字吧?他的名字叫做什麼?」
師父答:「景蓮生。」
「景蓮生……」白情低吟著這個名字,竟覺得口齒生香,「好美的名字啊,真是人如其名……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子……」
師父看白情這一臉蕩漾的,眼神充滿懷疑:「你確定你真的沒有中邪嗎?」
「嘖!這是愛情!愛情!」白情捍衛道,「您年紀大,不懂這個。」
「我還能不懂這個?」師父不悅,「為師吃過的【】比你吃過的米還多!」
白情真是聽不下去:「我覺得師徒之間還是要有點邊界感,您真的不用跟我分享那麼多私人生活的細節。」
師父也懶得跟戀愛腦爭辯,便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白情想了想,說:「我要回景家,對他死纏爛打。又道是『烈女怕郎纏』……」
「『烈女怕郎纏』,不代表『厲鬼怕腦殘』,」師父粗暴地打斷了他,「他是陰煞大厲,揮揮手就能把你丟到百里開外,你別纏不住他,反被他打成肉醬。再說了,你現在已經被他拒婚了,你再回景家,景家家主也不會歡迎你了,搞不好啊,還有更可怕的……」
「什麼可怕的?」白情想:我連陰煞大厲都敢愛上,還有什麼能教我感到害怕的?
「要你退彩禮。」師父嚴肅道。
白情:……日,這個沒法說,是真的怕。
白情是戀愛腦,所以他喜歡景蓮生喜歡到發癲,但這並不影響他對金錢的愛意。
要說為愛情付出生命,那是毫不猶豫,但要付出全副身家,那還是要多思考,不要那麼衝動。
故而,白情難得冷靜了一秒,對師父說:「也是,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師父欣慰地想到:看來還沒癲成完全體。
師父帶著白情回凶宅去。
在路上,白情好奇問:「屋子裡的惡靈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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