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傅不會真的是『世界冠軍』吧……」阿義沉浸在今天誰的討論中,盯著前方槍靶都被打冒煙兒了的槍洞,不住地囁嚅著嘴唇。
Olive喚薄嶼:「還要再試試別的嗎?」
「等等。」
薄嶼說著,抬腳向黎霧走了過去。
黎霧站在這裡,原本只是想找個地方,稍微舒緩一下右腳後跟的疼痛。
她的腳輕輕踩著自己的那隻鞋子,此時看到他朝自己走了過來,她還沒來得反應,腰上便落了一個力道。
她被他半擁入了懷抱。
薄嶼垂眸看著她,皺了下眉:「怎麼過來了?」他再度打量一下她,「你這個點才下班?」
黎霧頓了一頓:「不是,我……」
「腳怎麼了?」她還沒說出什麼,他已是察覺到了她的狀況,在她的身前半蹲了下去。
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腳踝。
「哎。」黎霧站不穩,左右打晃,微微彎身,趕緊扶住了他的肩膀。
薄嶼的手掌剛好能托住她的一隻腳。
他看到她的右腳後跟磨出了一個不小的泡,已經破了皮,紅了一片。
他還沒碰到那處,黎霧就在上面直抽氣,白天奔忙不覺得什麼。
這一刻他來問她,她才感受到一股濃烈的疲倦下席捲至周身,不由地帶上了些委屈的口氣:「我今天外出跑了一天,走了好久的路……哎,你不知道那個路有多難走,我累都累死了。」
薄嶼聽她這麼說著,他抬眸,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那還跑這麼遠來找我?把自己搞這麼狼狽。」
「你別這麼嘴壞行嗎。」
「你的傘呢,又落哪兒了?」
「啊,」黎霧也是這才想起,「傘……」
回過頭去,她下意識去尋薄彥的身影,卻並沒有看到:「剛才你哥送我來,本來有傘……他說去找個別的位置停車,等下就上來……」
「啊,你幹嘛又捏我!」她吃了痛,低呼了一聲。
不是……這人的手怎麼這麼重啊?
她這下是徹底紅了眼眶:「要不是你讓阿義給我發消息,我也想好好在家待著啊,本來那會兒都給我送到小區門口了,要知道我來了你也欺負我,我還不如那會兒回家算了。」
「他到底給你發什麼了?」薄嶼有些好笑,他站起來,順著去往朱從義那邊看。
阿義像是被老師上課點到名了一樣,「蹭」地站了起來,滿臉的無辜:「啊?啊……不是你要給姐姐一個驚喜的嗎?我想著驚喜不是早給早好嗎?」
「非要現在嗎?」薄嶼都聽笑了。
黎霧環視了一圈場地
剛那幾聲猝然凌厲的槍響,似乎還響徹在她的耳際,她的胸口還殘留著隱隱的震顫感……她滿腦子,都是在那一刻,看到他舉著槍瞄準前方靶心時,他眸中近乎到狂熱的情緒。
他們朝夕相處,她似乎已經很了解他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卻始終無法得知,重新拿起槍,重新可以射擊,對於他來說是一番怎樣的心情。
如果這就是驚喜的話,那麼她現在已經非常驚喜了。
薄嶼低了低身,去攬黎霧的雙腿。
「等一下……」黎霧下意識地想去把鞋子穿起來,卻已經雙腳離地,人也跟著騰了空。
她匆忙抱住了他的脖子,抬起頭,撞入了他眼底溫柔的神色里,「都那麼難受了,還穿這鞋幹什麼。」
他一邊抱起了她,一邊還順手拎走
了她的鞋子,然後抱著她往觀眾席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是……」黎霧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這是公共場合……還有別人在……你注意一點好不好。」
她抬起頭,光線在他的眸底落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他只笑了笑,卻是絲毫沒理會她這話。
當然也一點都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
薄嶼抱著她,還為她貼心地找了個離阿義和Olive最近的座位。故意怕別人看不到似的。
他放她坐下,她的臉還是燙得不行,「……早知道我不來了。」
偶爾她這樣小脾氣的樣子,不知怎的,薄嶼總是非常受用。他慢條斯理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順手丟到了她的腿上。
黎霧佯作不滿:「幹嘛。」
薄嶼彎了彎唇,笑:「來都來了,坐這兒等等我。」
「……你這是要幹什麼?」黎霧環視一圈,故意問,「你決定要重新打比賽了?現在是打算熱熱身,讓我坐旁邊給你當觀眾嗎?」
薄嶼:「你不想當我的觀眾?」
誰說不想了。
黎霧心底立即說,而就算不是這樣,她的內心也非常期待了,她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嘴上卻說:「我可以天天看,你要是真比賽了,我也不差那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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