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嶼已然把她的這表情捕捉進眼底,「想看就多看,我又不嫌多。」
黎霧一邊把他的外套在懷中展開,蓋在腿面。
雨天的潮寒漸漸被他殘留在外套上的氣溫代替,今天她奔波一天的疲倦好像也一掃而空了。
薄嶼回到了場地中央,他在剛才自己所有試過的槍里,挑出了一支,重新裝上了子彈:「你過來。」
叫的是朱從義。
小孩兒趕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跑去找他。
走之前,這小孩兒不忘神神秘秘地從書包里摸出了個什麼東西,囫圇塞給了黎霧:「……他送你的。」
黎霧的注意力集中在場地中央的男人身上,她後知後覺地看向了自己的懷中。
一個四四方方的白色盒子,連塑封都沒有拆掉。
是一台新的手機。
砰——
槍聲再度響徹在整間教室。
她下意識地動了下嘴唇,想說一句什麼,目光卻再度被不遠處的他吸引,卻只看到他意氣風發的模樣,大抵也是知道她拿到了這手機,側眸過來對她笑笑。
然後便認真地教起了阿義。
砰——
怦怦——
槍聲一次一次地迴響在空曠的場館中,四周的空氣好像都在顫動。
Olive坐在黎霧的身旁,雖然黎霧來之前他已經坐這兒看了很久了,現在卻還是難以回過神來。
他的中文不夠好,和阿義溝通起來都費勁,想來用德語,旁邊這位薄嶼的女朋友也是聽不懂的。
他便用英文感嘆了一句:「……他不屬於這裡,他應該站在賽場上。」
黎霧聽懂了。
沒錯,他不屬於這裡。
他天生就應該站在賽場上。
他不屬於這裡。
-
雨腳密切,淅淅瀝瀝地打在一側的玻璃窗上。
車子似乎不再向前走了,黎霧感受到腰間的力道緊了一緊,柔軟的,帶著微微涼意的唇,好像在碰她的額頭。
她睜開惺忪的眼,對上了上方一雙漆黑的眼睛。
「到家了,上去再睡,」薄嶼的嗓音很低,他看著她,似乎被她這瞌睡的模樣逗笑,帶上了些許的笑意,「嗯?」
黎霧發覺他手臂的皮膚冰冰涼涼的,全程她到底沒感受到一點冷,這才反應過來,他的外套一直披在她身上。
Olive開車送他們進了小區,不出一會兒已經停在樓下了。
她印象自己才坐上車,都沒發現自己是怎麼靠著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的。
她縮在他的臂彎里,不想動,只是磨蹭著他的下巴點了點頭,睏倦地問:「你呢,和我回去嗎?」
「不然呢,」他有些好笑,「我不跟你回去去哪裡。」
黎霧怎麼也聽得出來,他今晚的心情非常不錯。
她忽然有一些貪婪,因為從認識他以來,她很少見到他這樣毫不掩飾地流露出自己的開心。
Olive晃了晃副駕駛睡得四仰八叉還打起了鼾的阿義,晃不動便也就做吧了。Olive今晚心情也很好,他扭過頭,對薄嶼說:「你今天狀態很好啊,我就知道,你就應該站在賽場上,怎麼樣,賽事組那邊都沒問題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恢復你的選手身份?」
隔著一片昏沉的黑暗,薄嶼低下頭,恰好對上了黎霧的視線。
她只是這麼看著他。
從上了車她就睡著了,現在還困成這樣。
薄嶼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麼話要對他說,但他等了會兒,兩人只是這麼對視著,她卻是收回了視線,低下頭去。好像只是單純地困了,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
他便用指尖揉捻了一會兒她柔軟的頭髮,這才抬起頭,看向了Olive:「車是你借的?打算放過我幾天,自己開車去玩一玩兒了?」
答非所問的。
Olive知道,他這又是在岔開話題了。
「是啊,這個場地本來就是我為了你備賽和人談下來的,好在有我熟悉的人,租金什麼的你放心,我知道你從你家裡跑了,沒什麼錢,這些都好說。」
Olive到底沒被他牽著走,繼續說:「我原計劃帶你看完場地,如果你有時間,再帶你去看看復健醫生,評估一下你現在的情況,不然到時候進入備賽狀態,你可能會吃不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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