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疼溫容,甚至對子女的感情都不及對溫容深。從太子到皇帝,溫容一直陪著他,給了他無限的溫情和歡樂。還記得有一次,他無意間聽到先皇與溫容的對話。
先皇問溫容,「你覺得太子治國如何?」
溫容答,「太子哥哥寬厚仁和,愛民惜民,將來定是位好皇帝。」
第二日,先皇便命他監國。
但他這個東宮太子當得並不踏實,也不輕閒,總有這樣那樣的瑣事,讓他煩心,可只要聽到外頭急促匆忙的腳步聲,伴著那聲清脆的「太子哥哥」,所有的愁雲便會一掃而空,正如安福所說,只要溫容來了,他的心情自然就會好起來。
有時他們下棋下晚了,溫容便歇在東宮,他們睡一床,那時他已經是個少年了,溫容還是個孩童,睡著了喜歡往他懷裡鑽,有時還會囈語,他便抱著溫容,輕輕撫著他的後背,像呵護自己的幼弟。
他所有的真情,都給了溫容。而溫容常伴左右,用他的乖巧和善解人意,逗他高興,討他歡心。
唯一讓他介懷的,是溫容與蕭言錦的關係。
溫容與蕭言錦的關係,在外人眼裡不算好,因為他倆年紀相仿,見了面愛斗,溫容動嘴,蕭言錦動手。
溫容被搶了東西,找他告狀,他被溫容需要,很樂意為他出頭。原以為結了怨就是仇人,可他倆吵歸吵,卻也吵不散,像一對冤家,就這麼不好不壞的處了下來。
蕭言錦回來後,溫容明知他的心病,也不避嫌,頻頻出入肅王府,他冷眼旁觀,倒也不說什麼。免得讓人說他一個皇帝還吃弟弟的乾醋。但打小的情份在這裡,他願意相信溫容心裡是向著他的。
相信歸相信,疑心也是有的。他不知道私下裡,溫容和蕭言錦怎麼相處?他也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溫容和蕭言錦有沒有達成什麼交易?
蕭言錦回上京越久,他的猜忌就越深,但他從不表露,隱而不發。因為害怕失去溫容,那是他真正傾注了感情的兄弟。
可最終,溫容還是背叛了他。他唯一疼愛的弟弟,站到了蕭言錦那邊。
半響,他終於開口,聲音有些低啞,「你為何,要這樣做?」
溫容直挺挺的跪著,不再為自己辯駁,「為了燈草。」
「害怕有一天弄清了元魂的秘密,她會死?」
「是。」
「為了一個女人,你敢欺君,就不怕朕滅你滿門?」
溫容重重的磕在地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我爹娘毫不知情,若是他們知情,說什麼也不會同意,望陛下念在我爹這麼多年為朝廷效力的份上,饒了他吧。」
「饒了他?」蕭言鎮冷笑,「養不教,父之過,你闖的禍,該由溫相來承擔。」
溫容又重重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聲音帶了哀求,「陛下,看在我爹老年喪子的份上,饒了他吧。」
蕭言鎮猛的一拍桌子,「你就這麼想死?」
「溫容自知欺君之罪難逃,只望陛下能賞個全屍。」
蕭言鎮額上青筋直跳,死死盯著他,「既然你一心求死,朕就成全你,來人,把他押入死牢!」
侍衛衝進來,看到是溫容,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上前架住溫容,溫容用力掙開,站了起來,「我自己走。」說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侍衛看了皇帝一眼,見他一言不發,忙追了出去。
安福在外頭,見這架式,心裡有些明白了。他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探頭,見蕭言鎮扶著額,臉埋在手掌里,落寞又疲倦的樣子,他沒敢進去打擾,靜靜的侯在外頭。
溫容被收了監,而且是死牢。
消息一傳出來,立馬像巨石投進湖裡,激起軒然大波。皇帝有多疼愛溫容,朝廷上下沒人不知道,溫容是無冕之王,又有免死金牌在手,皇帝會殺他,怎麼想都不可能,但人進了死牢,這也是事實。
上回溫容被關進牢里,不過是做做樣子,牢里好吃好喝的供著,呆上幾日就出去了,可這次進的死牢,輕易不讓人見,瞧著像那麼回事。
大夥私底下琢磨,最不可能被殺頭的人進了死牢,倒底是犯了什麼大罪?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剛成親的新媳婦被劫之事,難道因為這個,皇帝就要殺他?可這事與他何干,又不是他讓人劫的。
溫文淵聽到消息,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溫夫人還來不及開嗓子嚎,兩眼一黑,直接暈過去了。溫府下人們頓時亂成一鍋粥,哭的喊的,抹眼淚的,甚至還有氣糊塗了罵皇帝的,吵吵嚷嚷,像進了一屋子匪兵。
溫文淵懵懵的坐了一會兒,茫然四顧,各種嘈雜的聲音從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努力的想抓住點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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