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你這是……」
許怡憐笑道,「閒著來無事,練練騎射,正練著,聽說殿下來了,趕著來迎你,連衣掌都沒換,殿下不會怪我失禮吧?」
蕭芙玉嘟起嘴,「四嫂左一個殿下,右一個殿下,怎麼同我生分了?四哥不在了,你還是我四嫂啊。」
許怡憐挽起她的手,領著往府里走,「你四哥不在了,沒曾想你還惦記著來看我,四嫂高興還不及,怎麼會同你生分?快進屋暖和暖和,咱們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路過校場,蕭芙玉看到立在遠處的靶子,靶心上扎著箭,她問,「那是四嫂射的?」
許怡憐點頭,「嗯,多少年不練了,手都生了。」
「手生了還射得這麼准?」
蕭芙玉小時候喜歡追著溫容和蕭言鈞跑,他們學什麼,她也跟著學什麼,跟著他們練過一段騎射,她做事沒定性,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加上魏太后覺得練騎射有損金枝玉葉的形象,慢慢就不練了。這會子不知怎麼又來了興致,說,「四嫂,我來試試。」
許怡憐說,「行啊,你樂意就玩玩。」
奴才們送上來弓箭,蕭芙玉把箭搭在弓弦上,憋紅了臉,也只能拉個半弓。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時侯還能開滿弓,怎麼長大了,反而不如小時候。」
「小時候的弓小,弦也細,是為公主殿下特製的弓,這是一把普通型號的弓,你能拉個半弦已經不錯了。」
蕭芙玉,「四嫂能拉滿弦麼?」
許怡憐拿過弓箭,側身站著,抬弓拉弦,牛筋弦發出細微的緊繃聲,被拉出一道彎彎的弧,她屏息靜心,瞄準靶心,手倏地一松,竹箭如疾風掠去,準確的釘在靶心上。
「好!」蕭芙玉忍不住拍手喝彩。「不愧是大將軍的千金,四嫂巾幗不讓鬚眉啊。」
許怡憐哈哈一笑,把弓箭丟給小廝,「射箭是我爹親自教的,這麼多年,總還記得一些。」
蕭芙玉突然心思一動,拉起許怡憐的手攤開,撫了撫掌心,「四嫂做什麼這樣用功,都練出繭子了。」
許怡憐說,「日子還長遠著,總得找點事做做,不然天天悶著,也沒什麼意思。」
蕭芙玉沒說話,輕輕摩娑著她手上的繭子,燈草說兇手是許怡憐的時候,她覺得很可笑,男人殺女人不難,女人殺男人卻不容易,但她忘了許怡憐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她是許大將軍的女兒,是打小練騎射,有膽有謀,有功底的女子。
四哥真的會是她殺的麼?
第268章
這不可能
蕭芙玉隨許怡憐進了屋,發現這裡的布置和梁王府完全不一樣,沒有那些漂亮的家俱和細軟,牆了掛了幾把劍,桌上擺放著長短不一的刀,不像女子閨房,倒像個男人的房間,她打趣道,「四嫂不但練騎射還練刀劍,是打算要行走江湖了?」
許怡憐讓人奉了茶,淡淡道,「都說了是閒的。」
姑嫂二人坐下來,扯了幾句家常。蕭芙玉突然說,「四嫂,皇兄把燈草抓回來了。」
許怡憐猛的抬眼,蕭芙玉看到她的瞳孔極快的縮了一下,似乎是震驚,但那點情緒很快轉化為憤怒,「好得很,陛下打算什麼時候殺了他祭奠梁王?」
不管是驚訝還是憤怒,在蕭芙玉看來都是正常反應,於是又說,「有件事四嫂肯定想不到,燈草是個女人。」
許怡憐張了張嘴,半響說道,「……這不可能。」燈草不可能復活,更不可能變成女人。
「千真萬確是個女人,」蕭芙玉說,「服侍她的人都叫她燈草姑娘。」
「還有人服侍?」許怡憐出其的憤怒,「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這件事,我和四嫂一樣生氣,」蕭芙玉說,「可皇兄一意孤行,連母后也拿他沒辦法,不過皇兄說不會讓燈草充後宮,就單獨養著。」
「她住哪?」
「那地方叫西行宮,其實不是宮殿,就一處小院子,被樹木掩藏起來,隱秘得很,要不是那日偷偷跟著安總管,我也發現不了。」
許怡憐踱到窗前,看著外頭凋零的樹木,縮在袖子裡的手用力握成了拳。
比起死人復生?燈草男變女的消息似乎更讓她無法接受。
坊間傳蕭言鎮有龍陽之好,她是不信的,但燈草的出現,又讓她有些半信半疑,因為這樣一來,當年蕭言錦不肯接受她的事就有了答案,不是她不好,是蕭言錦不喜歡女人。
可現在告訴她,燈草是女人!
她比燈草漂亮,出身世家,知書達理,能文能武,可蕭言錦寧願選一個叫化子出身的丫頭,卻不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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