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局面上看,對方有袖弩,距離又近,只要扣動機關,就能把他們射成靶子。
「肅王殿下請讓開,」其中一個死士開口了,「我們要的是那個小子,小心誤傷了殿下。」
蕭言錦微微一曬,「我要是不讓開呢。」
死士猶豫了一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主子還沒想要我的命,若是殺了我,只怕不好交待吧?」
「自然不會要殿下的命,但誤傷在所難免。殿下若不想受皮肉之苦,便讓開!」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慘叫,死士回頭一看,冷鋒執劍殺到,蕭言錦低聲叫燈草,「現在你可以出鏢了。」
燈草早等得不耐煩了,兩隻手心裡都扣了三枚飛鏢,依次甩出去。
死士腹背受敵,前有蕭言錦和燈草,後有冷鋒,一時間有點亂,飛鏢射向人群,竟也扎中兩三個。
燈草見狀,眉頭一挑,信心大增,袖子一抖,鏢落到手心裡,揚手又射出去。
蕭言錦執劍站在她身邊,一邊替她擋著射來的箭鏃,一邊傳授經驗,「若不能命中要害,就射四肢,減弱對方的戰鬥力。讓敵人手不能執劍,腳不能走。」
燈草說,「好。」
儘管這次來的死士比以前多了兩三倍,對蕭言錦和冷鋒而言,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有威脅的是渡川。今日是引蛇出洞的好機會,他帶燈草引開死士,讓冷鋒墊後,也是為了牽制渡川,但渡川卻始終沒有出現。
死士中沒有拔尖的高手,冷鋒一人就能應付,卻也不能馬上解決,得留著給燈草練飛鏢,照他家王爺那意思,這一路行來,恨不得把燈草訓練成一個頂極高手才好,所以除了平日裡勤練,還得給她實戰的機會。
他原還擔心,燈草倒底是姑娘家,打打彈弓還成,使鏢卻是見血,會害怕,但抽空瞧一眼,燈草出手又狠又准,盡往人要害扎,害怕什麼的,是他想多了。
第165章
姬尋
一場廝殺,不到小半個時辰就結束了,死士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有的蜷縮成一團,有的撐著劍想站起來,有的捂著流血的傷口,有的揭開面具,苟延殘喘……
燈草冷眼瞧著,拍了拍袍子上的塵土,想過去拾飛鏢,被蕭言錦一把扯住,「等等。」
他對冷鋒抬抬下巴,冷鋒手腕一抖,流光劍直指天穹,劍如蛟龍,人隨劍動,其影如鬼魅,待那團光影停下來,地上的死士皆一動不動,眉心一點紅,死得迅速而安詳。冷鋒站在原地,劍朝下,一滴殷紅順著劍尖滴進土裡,他面無表情把劍插入劍鞘里。
燈草一愣,看向蕭言錦。
蕭言錦淡淡道,「身為死士,任務失敗,只能死,既便不死在我手裡,也會死在他們主子手裡。」
燈草點點頭,正要抬步,又聽蕭言錦說,「兩軍交戰,忌輕敵,敵未死,不可近身。」
「是,我記住了。」燈草頓了頓,再抬腳時,明顯小心了些。
冷鋒環顧四周,說,「渡川不會來了。」
蕭言錦望著天邊流雲,「這麼好的機會,他為何不來?」
冷鋒搖頭,「一不過三,他輸了兩次,不會再輕舉妄動,沒有萬全之策,亦不會露面。不過,」他有點不明,「渡川不來,光憑死士,沒有勝算,梁王打的什麼算盤?」
「人命於梁王如螻蟻,大約只是見不得我過安生日子罷了。」
「還要再等麼?」
「不了,今日便去宣州。」
——
宣州離慶州很近,城池不大,卻是江南一帶出名的水鄉,白牆黑瓦的房屋伴水而建,撐開後窗,便是曲折蜿蜒的河道,四通八達,縱橫交措,烏篷船在河道里輕輕划過,水紋無聲漾開,泛起一片綠幽之意。
街面狹窄,青石板鋪路,街兩邊是各式店鋪,門臉小,卻別致,牌匾或橫在門上,或掛在牆邊,家家都挑著紅燈籠,到了上燈的時候,燈籠依次點亮,將大街小巷串起來,點點燈光,似天上星子散落,美不勝收。
河道多,水產豐富,河鮮味美,荷花綿連數里不見首尾,甚是壯觀。風拂過,荷葉晃動,露珠兒在圓葉上滾動不休,偶爾露出幾個尖尖的花苞子。
燈草坐在石拱橋上,抱著石獅子,兩條腿微微打著晃,望著如碧波盪瀾的荷,感慨道,「真好看啊!」
這樣的坐姿對一個姑娘來說,實在不雅,但蕭言錦也沒說什麼,站在她身側,溫聲道,「你若喜歡,便在此地多呆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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