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珍珠垂下手,落寞的轉身,自打這個燈草回到府里,溫容去她那裡的次數明顯少了。
第二日,她再讓阿芝去請溫容,阿芝跑了一趟回來稟報,「如夫人,公子爺帶著燈草逛園子去了。」
又是燈草……
珍珠想起燈草那張清秀的臉,心裡掠過一絲不安。她起了身,「走,咱們也去園子裡逛逛。」
溫府的園子雖不像肅王府那麼大,也有一個景湖,湖裡長滿了荷花,已經到了花季的尾端,仍有一些開得不錯的,溫容指著湖邊一朵粉色半開的荷,「燈草,去把它摘下來。」
燈草應了聲,伸手去摘,袖手滑下來,露出纖細白瓷般的胳膊,陽光照在上面,仿佛有一層淡淡的浮光,溫容定定的看著,有一瞬的失神。待回過神來,見燈草身子前傾,以為她要掉下去,慌忙把她扯回來,燈草被拉得撞進他懷裡,她的身體很硬,卻撞得溫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遠處,珍珠看著這一幕,銀牙暗咬,臉色發白。
好你個燈草,平時看著不吭不哈的,沒想到是個悶騷,敢使這般下作的手段來勾引公子爺,不要臉!
雖然她知道溫容的稟性,也知道他在外頭很討姑娘喜歡,但她是唯一被溫容娶回來的人,溫容在外頭的事,她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在溫府,誰對溫容起了歪心,她都不能忍。
走著瞧!她怨恨的看了燈草一眼,一甩衣袖,氣沖沖的走了。
溫容愣怔的低頭,燈草一臉茫然的抬頭,「公子爺,你拉我做什麼?」
溫容趕緊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我方才救了你一命,還不領情?」
燈草沒吭聲。
溫容以為她信了,下巴一抬,「上次你不願回來,是因為肅王救過你的命,如今爺也救了你,你……」
「不是。」燈草打斷他。
「什麼?」
「我剛才沒有要掉進湖裡。」
「你有。」
「我沒有。」她很肯定。
溫容有些惱火,指著她,「你跟我的時間長,還是跟肅王的時間長,養不熟的白眼狼!蕭言錦給你吃什麼迷魂藥了,你要如此向著他?」
燈草沉默的站著。
「說呀,怎麼不說了?心虛了?」
「做奴才的不能跟主子頂嘴。」
溫容氣笑了,「方才怎麼頂嘴了?」
燈草不說話了,任溫容怎麼訓斥,都一聲不吭,但漠然的臉上隱約透著一種倔強,溫容口都說幹了,看著無動於衷的燈草,突然覺得有些挫敗,就好像他在對著一根木頭說話。
他小的時候常跟蕭言錦爭東西,有時候他贏了,更多的時候輸了,但即便輸了,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患得患失。因為他們爭的是人,這個人有自己的思想。雖是個奴才,表現得很聽話很恭訓,但她的聽話恭訓都是表面的,他看不透她,也駕馭不了她……
他抬眼望著快要開敗的荷,長長嘆了一口氣。
第51章
我想讓他回去,他就得回去
珍珠心裡嘔著氣,一連幾天都不痛快,想著溫容若是過來,她一定沒有好臉色,但溫容卻連影子也沒見,她更不痛快了,打發丫環出去打探消息,知道溫容去了溫夫人那裡,便讓阿芝去把燈草叫來。
阿芝那日也看到了湖邊的一幕,很替自家夫人委屈,一個啞巴樣的小廝居然敢打公子爺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玩意?
她進了溫容的院子,看到燈草在廊上杵著,趾高氣昂的走過去,「如夫人叫你去一趟。」
燈草虛散的目光在她臉上繞了一下,跟沒聽到似的。
阿芝有些火了,提高了聲音,「聾了麼?如夫人叫你去一趟!」
「不去。」燈草吐出兩個字。
阿芝更氣了,「你敢違抗如夫人的命令?」
「公子爺吩咐,任何人叫都不去。」
她把溫容抬出來,阿芝就啞了,嘴裡卻不肯服軟,指著燈草,「你等著。」
她跑回去,加油添醋對珍珠稟告了一番,說燈草如何目中無人,如何不把如夫人放在眼裡,如何一派小人得志的模樣。
珍珠憋了幾天的火,如火山一般爆發了,嚯的站起來,冷笑,「他這是要我親自去請!」
她氣勢洶洶的衝到溫容院子, 提著裙子兩步跨上台階,二話不說,揚起手對著燈草就是一巴掌,打完再說。
燈草偏頭一躲,但珍珠尖銳的長指甲在她臉上劃了一下,不過片刻就滲出了血,像一條細紅的長蟲橫在燈草左臉上。
「住手!」溫容剛好進門看到這一幕,氣得頭頂要冒煙,衝上去一巴掌把珍珠扇翻在地。打完自己先愣住了,珍珠也懵了,溫容對她從來和顏色,偶爾不耐煩,卻從來不曾打罵過,如今為了燈草,竟然下這樣的狠手……臉上火辣辣的,她沒多大感覺,唯有心痛得無以復加。
半響,她顫抖著聲音說,「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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