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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燈草又來了,張望了一下,走到埋錢的樹下,拿腳尖戳了戳上面虛蓋的泥土,露出布包的銅錢,她撿起來拍了拍土,揣進了懷裡。

溫容躲在樹後,想著失而復得,怎麼樣也得高興吧,但燈草臉上沒有笑容,她在月洞門跟小六說了句話,大步流星的走了。

等她走遠,溫容問小六,「燈草說什麼?」

小六搭耷著眉眼,「他說下次別這樣了,他肯定以為是我逗他玩呢,公子爺,您把我坑了。」

溫容在他頭上打了一下,「坑你總好過坑爺,回頭賞你。」

小六一聽,立馬又高興了,「謝公子爺賞。」

溫容笑,「你都不知道爺賞什麼就謝?」

小六眼巴巴的問,「公子爺賞奴才什麼?」

「饅頭。」

小六滿臉失望「啊?」

溫容沒理他,自己往前去了。

人都有喜怒哀樂,幾句話,就能讓小六一會笑一會哀,偏偏他想盡了辦法都逼不出燈草的情緒,丟了東西不著急,找到了也沒見有個笑臉,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第50章

做奴才的不能跟主子頂嘴

溫容回到院子,看到燈草站在門邊,他喚道,「燈草跟我進來。」

燈草應了是,跟溫容進屋。

「門關上。」

燈草把門關上了。

溫容看了她片刻,從箱子裡找出來一塊玉佩,青白色,沒有鏤刻,但玉上有翠色,一看就是上品。

溫容把玉佩放在燈草手裡,「這是爺賞你的。」

燈草看著玉佩沒吭聲,表情有些疑惑。

「上次你挨了一箭,受了苦,這是補償你的。」溫容怕她不知道玉佩的價值,說,「別到處放,隨身帶著,應急的時候可以拿來換錢,換很多饅頭。」

燈草哦了一聲,把玉佩握在手心裡,「謝公子爺。」

溫容有點不放心,感覺燈草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乾脆找了根紅繩把玉佩串起來,給她掛在脖子上。

他風流倜儻,給姑娘戴玉佩這種事熟稔得很,卻是第一次給男人戴,燈草個子不高,頭剛到他肩膀,他俯身過去,燈草的呼吸噴在他脖子裡,很輕,很癢……

溫容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手繞過去打結,手指不小心觸到燈草的脖子,指腹微涼,在這炎熱的天氣里,那點涼意讓他覺得很舒服,恨不得把整個手掌都放上去,等他起了念頭,卻發現自己的行動比想法更快了一步,手掌貼在了那根伶仃的脖子上,燈草抬起空洞的眼眸,茫然的看著他。

溫容心一跳,忙把手放下來,掩飾的說,「你這脖子也太細了,跟小雞似的,隨便一擰就得斷。」說完,把玉佩放進燈草的衣領里,「隨身帶著,不要摘下來,也不要讓別人看到,記住了麼?」

燈草點點頭。

溫容一曬,走到桌前坐下,「筆墨伺侯。」

——

珍珠坐在妝鏡前,重新抹了口脂,顯得更加嬌艷,餘光瞟到門口來了人,立刻扭頭望去,卻只有阿芝一個人,她問,「公子爺呢?」

「奴婢去請了,但小六說公子爺吩咐不讓打擾,門也是閉著的。」

「公子爺一個人在屋裡?」

「還有燈草。」

珍珠蹙了下眉,起身,「難道要我親自去請麼?」

她帶著阿芝進了溫容的院子,果然,正廂房的門緊閉,小六侯在一旁,見到她上前行禮,「如夫人。」

「公子爺在做什麼?」珍珠問。

「奴才不清楚,」小六說,「公子爺不讓打擾。」

珍珠走到窗子邊,從縫隙往裡看,溫容在畫畫,畫兩筆又抬頭觀摩一陣,她順著溫容的目光望過去,那裡站著燈草。

看到這一幕,珍珠心裡莫名咯噔了一下。

溫容擅書畫,尤其畫出名,世家子弟都以擁有溫公子的畫為榮。但溫容很少與人畫像,求都求不到,連她也只在他們最濃情蜜意的時候,溫容趁興畫過一幅,此後再求,也是無果。

可現在,他卻在畫燈草,一個低賤的小廝……

珍珠定了定心神,走過去敲門,「公子爺,公子爺,是我,珍珠……」

溫容在屋裡問,「有事麼?」

「妾得了新曲,想彈奏給公子爺聽。」

「今日沒空,下次吧。」

「妾身做了新舞裙,你幫我看看?」

溫容有些不耐煩,「說了沒空,下次再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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