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可你家王爺不放人,我有什麼辦法?」
福伯神情微黯,沒再說話,躬身送溫容出府。
很快,又有幾隊被抓的少年帶過來了,福伯一個個打量著,突然聽到有人叫他:「福伯。」
聲音很輕,有點啞,聽在福伯耳朵里卻讓他微微一愣,這是燈草的聲音。
他扭頭望過去,燈草沒有在隊伍中,她站在一棵樹下,瘦小的身影隱在一片幽暗之中,不仔細瞧還真瞧不出來,所以……她不是被抓來的,她是自己回來的。
燈草慢慢從樹影里走出來,上了台階,站在他跟前,「我回來了。」
福伯回神,趕緊吩咐左右,「愣著做什麼,抓起來。」
府里的小廝立刻上前,把燈草的手扭到後頭,押著她進了門。
見人抓到了,抓人的驍騎軍和被抓的少年都散了,肅王府門口很快清靜下來。
福伯命人關好門,繞過壁照,看到下人們都聚在前院,兩個小廝扭著燈草的胳膊,等他發落。燈草並沒有驚慌,漠然的站著,目光虛散,神情茫然。
福伯在心裡嘆了口氣,「王爺今日發了話,失手打破玉面瓷打三十大板,做錯事還跑,罪加一等,再加十大板,趕緊的,把他按在凳上,四十大板有的打呢。」
長凳搬到院子中央,燈草被按著趴在長凳上,執刑的是丁三,他長得壯實,有把子力氣,高高掄起木板,重重落下,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福伯心裡跟著抽了一下,有點不落忍,但為了王爺,就算把人打死,他也認了。餘光里,垂花門那邊人影一閃,他抬頭望去,是冷鋒過來了。
他迎上去,壓低聲音說,「先別告訴王爺,打完再說。」
冷鋒看著那邊挨打的燈草,沒作聲,扭頭又走了。
打燈草入府,他對燈草的懷疑一直沒有停止過,任何對蕭言錦不利的人,他都嚴防死守,若能打死,倒是杜絕了後患。
可跨進書房,蕭言錦抬眼望過來,他卻如實稟告,「抓到燈草了。」他的忠心讓他沒辦法隱瞞。
蕭言錦寫字的手懸在半空,頓了一下,重重的壓下去,再慢慢收力,劃出一道完美的弧鉤。
「把人帶過來。」他沉聲吩咐道。
冷鋒說,「他在前院挨板子……」
蕭言錦抬頭,把筆往紙上一擲,快步走了出去。
那隻狼毫在紙上擲出一團墨印,骨碌轉了幾圈掉在地上,「啪」的一響,冷鋒彎腰撿起來,輕輕擱在筆架上,這才出門追了上去。
蕭言錦趕到前院的時候,燈草已經挨了三四下了,板子重重的落下來,仿佛有千鈞之力,長凳上趴著的那人臉朝左側著,四肢無力的垂著,似乎只要再有一下,就會被拍得灰灰湮滅。
蕭言錦大喝一聲,「住手!」
板子在離燈草一寸之處堪堪停住了。
蕭言錦繞過長凳,來到燈草的左邊,見她閉著眼,臉色蒼白,因為疼痛五官縮成一團,不知怎的,看到她這樣,他的心也微微縮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情緒在發酵。
他抬頭,「誰讓打的?」
福伯看到他出來,心知不妙,這時上前一步躬身,「老奴是遵王爺的令,燈草畏罪潛逃,罪加一等,罰打四十大板。」
「打了幾板?」
「剛剛四板。」
「夠了。」
「……王爺?」
「我說夠了。」蕭言錦肅著臉,眉眼冷厲,吩咐小廝,「把他扶回房去。」
冬生一直在邊上站著,聽到吩咐趕緊上前,和滿倉把燈草架起來,扶著往後罩房走。
燈草很虛弱,走路的力氣都沒有,被人架著,兩條腿在地上拖,蕭言錦便說,「冬生,你背他回去。」
冬生應了是,彎腰把燈草背起來,送回了後罩房。
蕭言錦看著遠去的燈草,眼裡晦暗不明,福伯心裡沒底,「王爺,您……」
蕭言錦手一抬,示意他打住,吩咐道,「取藥膏來。」
說完負著手,大步流星也往後罩房去了。
福伯重重嘆了口氣,只好去取了藥膏,送到後罩房去。
進門看到蕭言錦坐在燈草床邊,屋裡沒有其他人,連冷鋒都不在。他拿著藥膏過去,「王爺,老奴替燈草敷藥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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