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久笑著搖頭,祝他往後工作順利,健康平安。
「你通過楊老師聯繫到我,我就猜你應該回母校教書了,那也祝江老師學術長青。」陳嶙最後說。
回程依然是司機來接,呂尚安撥電話問她還得多久到家,江書久回復了個時間後便靠坐在后座出神。她想到陳嶙問她是否寫過情書,她並沒有講謊話。
江書久的的確確送出過一份情書,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自己了不起。
溫敬愷在教室門口用一瓶牛奶攔住她,興致沖沖地問她周末要不要去青龍寺玩,藉口是春天的櫻花漂亮好看。她絲毫聯想不到地勢高峻風景幽雅的樂遊原上的青龍寺可以跟愛情有關,而他發出邀約的時間太巧合,是清明假期,偏巧是清明。
江書久周四周五的課都沒有聽進去,她時常跑神細數自己與溫敬愷為數不多的交集,最後落腳點放在那封情書上,她生怕對方在約她出去的路上整程都與她聊江書淇。
向暗戀對象的妹妹打聽女孩過往的日常沒有錯,而溫敬愷看上去也像一個長情的人,儘管他在景觀亭內對別人說他徹底放下了,可誰保不是應對同性的氣話和面對死亡的無能。
江書久深知自己道行太淺分不出餘裕的力量應付一整天,要是自己的心事露餡後果並非她可以承擔得起。
約定日期漸漸逼近,江書久在宿舍試遍了好搭櫻花樹的春裙,每穿一條她對自己的厭惡就多一分,因此事到臨頭還是穿上了最簡單的T恤牛仔褲。她在校門口搭上計程車,將手機上的地址給司機看過,叔叔掃一眼就讓她收回:「這兒啊,最近去這兒的人還挺多的。」
江書久弱弱回了句:「是嗎?那不是一個寺廟麼。」
司機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對,是寺廟,這不是清明到了,很多人都去那兒拜佛啊什麼的。」
車程僅有短短半個鐘頭,到地方後江書久付錢,司機從儲物盒裡給她找零錢的時候她扣著手指向窗外望了一下。她非常輕鬆地在人群中看到了握著兩張門票的溫敬愷,他站得很端正,頭稍微向上仰起一點,看樣子像是在觀察每一輛經過的車輛。
江書久在溫敬愷視線盪過來的前一秒迅速向後靠,她後背和後腦勺緊貼著后座皮質的護具,喘了兩口氣。這時司機將一張五元紙幣透過欄杆遞給她,她沒有接,反而古怪地對他說:「我剛才給您看錯地方了,我要回家來著。」
她應對恐慌的辦法依然只有逃避。
回家後父母批評她不顧慮不通知就想一出是一出地更改職業生涯規劃,她態度堅決說哪怕需要多浪費一年時間讀預科也要出國留學,她的爸爸媽媽向她妥協,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在英國那幾年時光在江書久的記憶中時常懸停,她認識許許多多好友,嶄新的文化環境賦予她燦爛的自信和起點,她比以前要開朗許多。某次在她的公寓裡進行聚會,有人不小心打翻她放在吧檯的電腦,旁邊架子上的紙盒被帶到地上,她不顧存滿文獻資料的筆電,單單撿起舊手機查看這個老物件是否完好,那一瞬間意識到自己仍沒有放下。
論文有備份但約會簡訊並沒有隨著時代進步而可以從舊手機里導出,選修的cognitive psychology(認知心理)課上她隱去主角和人稱講一段故事,所有人都認為男孩約女孩是為了表白。
江書久承認自己遲鈍,同時害怕自己再犯錯誤,誤解心事不美好,因此她思考出一個可進可退的方案。
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她思來想去還是選取原始方法試探著拋出一份情書,心理課上同學們所言正確最最好,要是溫敬愷回應冷淡她也做好了被厭惡的打算,大不了一輩子待在英格蘭,反正也沒臉再見他。
當年春假回國的航班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並沒有腳踏實地,江書久心慌地厲害,她問機組人員要來信紙和中性筆,書寫沒底的表白信件。<="<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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