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他人的軟肋總是不對。
但如果對方是裕夢梁,黎寶因自認為不用覺得理虧。
畢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她也是跟他學的。
「寶因,我幫你請了假,管家讓你休息兩日,再開始工作。」
良霄和良宸仍舊在後廚做洗碗工。臨出門前,良霄特意囑咐黎寶因吃藥,又說讓她中午去後院,三個人可以一起吃飯。
黎寶因送她們到門口。
過了一夜,良宸依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甩給黎寶因一個後腦勺,話都沒說,就自顧自地先行離開。
良霄在後面追趕,手上幫她拿了胸牌,一面跑一面替她操心,「到了後廚,你要記得講普通話。阿嫂說了好多次,你總是記不住。」
「煩死了,我曉得了!」
聲音越來越遠,人影也消失不見,黎寶因這才轉身回屋,她環顧四周,就看到餐桌上放著早上剛送過來的牛奶麵包,只剩下她自己的那份,旁邊多放了一個蘋果。
黎寶因碰著蘋果聞了聞,在自己的床頭看到了良霄的筆跡。
[藥苦,蘋果甜。吃完再睡一覺,無論如何,養好精神最要緊。]
她眼眶微熱,果然坐回餐桌,捏了幾口麵包填進肚子裡,然後又換了杯溫水,老老實實吃了藥。
黎寶因聽從良霄的叮囑乖乖躺回床上。
她閉上眼,想起欠阿姐那五十塊錢,想著承諾她的千倍百倍的償還,又想到今早在陽台上的打算,原本寂寥的心,好像又被什麼重新填滿。
過去的事情已經翻篇。
黎寶因努力提醒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不能小小年紀就落下病根,像姆媽那樣終身成為別人的負擔。
她閉上眼,不知道是藥物原因還是太累,竟然沉沉睡了一覺。
等到日上三竿,鐘錶不知道多少次響起,黎寶因才慢慢清醒,她下地洗漱,又換上昨天管家派發過來的公館專用的工作服,然後循著記憶快步往花房的方向走。
這次,黎寶因沒有迷路。
「黎小姐,您不是病了?不好好休息,怎麼這麼早出來逛。」
黎寶因雖然也簽了勞務合同,但始終算是公館的半個客人,暫時也沒有安排工作。一路走來,工人保安都客客氣氣的,此時,管家也笑盈盈地迎了出來。
黎寶因對這位管家印象並不好,因此開門見山道:「昨日簽合同時,你說公館的崗位任我挑選。」
管家笑著點頭,黎寶因抬手一指,「我要留在花房。」
管家表情一怔,驚訝中夾雜著幾分輕視,「這裡向來都是前庭的姚秘書親自照管,況且裡面陳設貴重,容易碰碎,您要是喜歡輕巧省事,不如換到紫藤花園那邊?」
「帳本籌算,盤點入庫,採買進貨,器皿養護,這些事情我都可以做。」黎寶因軟硬不吃,回答得十分篤定,「您要是擔憂,可以隨便考我。」
管家笑著說不敢,手上卻翻了翻桌角的登記冊子,問了幾句,沒想到黎寶因果然應答如流,他硬生生被逼出一腦門的冷汗。
公館誰不知道,這棟玻璃房是主家最珍愛的所在,一直以來都是專人專職。
他也是今年剛到任不久,別說是貿然派讓小姑娘來照管,就是門口的藤蔓被風吹掉一片葉子,他都唯恐擔待不起。
「黎小姐,不是我不通融。您看,不如這樣。」
管家思前想後,乾脆把這件棘手的事情推給了姚銘羽。
「前庭的姚先生,他除了是先生的私人秘書,負責主理京城在上滬城的部分生意,平日裡也會安排一些先生的私人瑣事,花房就歸他管。」
「現在十點鐘,他人就在前庭的辦公廳,黎小姐既然有意,不如親自過去問問他的意思?」
黎寶因一聽這話鋒,便知道管家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他糊弄不過,又不願擔責任,索性就把自己這個燙手的山芋推脫出去。
姚秘書,姚先生,銘總。
黎寶因想到昨天年輕的面孔。
她倒不是怕這位姚先生,只是總覺得他身上有某些地方,和裕夢梁很像,讓她覺得不自在。
況且,她昨天剛拒絕了對方想要幫忙的好意,今天就上趕著去求人,也太丟臉。
但面子總沒有生存重要。
黎寶因一路走到前庭的辦事廳,現在已經是早上十點多,門口竟然還排著長長的隊伍,看樣子都是有事要找姚先生確認的。
黎寶因也跟著排在隊末,聽旁人聊起才知道姚先生大名叫姚銘羽,是復旦中文系的高材生,畢業就跟著裕夢梁做事,今年才從烊京調回上滬城。
原來,姚銘羽也比良霄阿姐大不了幾歲,頭銜摞得那麼高,她還以為他和裕夢梁是同齡人。
黎寶因腹誹著,又忍不住想打聽裕夢梁的年紀,她念頭剛起,人群里就有人問,她趕緊伸長了耳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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