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由了。」賀擇正說。
【作者有話說】
看了下更新記錄我好像在月更……許願在和佩的合約結束前寫完這本TuT
下章舟舟就跑了!!
第33章 最後再看一眼
賀擇正沒有留下太多話,他此次來只為見一見白舟,送過文件以後就走了,甚至沒有在沙發里坐一坐。
文姨跟著他離開。白舟的目光愣愣地追著她。她在關門之前朝白舟輕輕點了點頭,露出了一道溫和的屬於長輩的笑容。
空蕩的客廳里重新只剩下白舟。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白舟抱著那褐色文件袋索索發顫,不知所措,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猛地回過神來,慌慌張張地跑上樓,將文件藏到了床底下。藏好以後又不放心,重新取出來,跑下樓,將它藏進冰箱後面的空隙。
做完這一切白舟的心慌得要從胸膛里蹦出來,連喝了兩杯水才稍稍緩和。
機票是兩個星期後的,但賀擇正為他訂了酒店,他現在就能離開。
曾經絕無可能的自由如今觸手可得,為免夜長夢多,他現在就應該收拾東西走的,為什麼他還待在這裡。
白舟迷茫四顧。
對啊,槳槳的遺願是要自己離開賀望泊,之前自己無能為力,如今機會難得,為什麼他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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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望泊是在午飯之前回來的,提了些外賣招呼白舟來吃。那時白舟正在客廳發呆,聽到賀望泊的聲音,整副骨架都打了個激靈。
而賀望泊背對著白舟沒有看到,布好餐桌以後折回客廳,在沙發前蹲下,捧起白舟的腳踝,一邊扭著鑰匙解鎖,一邊朝白舟笑道:「餓了吧?我買了面,還有芒果。最近的芒果很香。」
從這個角度望下去,白舟能看見賀望泊的發旋,順著發旋生長的是他遺傳自母親的褐色捲髮。
洗手吃飯,飯後賀望泊削芒果,切成一小粒一小粒地裝進碗裡遞給白舟。白舟拿著水果叉慢慢地吃。他不擅撒謊,更不擅演戲。心裡藏著一樁大事卻要表現如常,這對他而言很難。
幸而到目前為止賀望泊尚未發現不妥,看白舟芒果吃了大半還很高興,說他下次再買,專門從泰國空運過來的。他將碗碟收進洗碗機,又隨手從桌上抽了兩張紙,俯身幫白舟擦掉嘴角的芒果汁,語氣里滿是愛憐:「小貓。」
白舟的心底突然湧上一股衝動,要將真相和盤托出。
他幾乎就要張開嘴了,幸好及時制止住了自己。
三天後賀望泊又出了一次門,白舟依舊沒有離開。機票在兩個星期後,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其實他清楚自己一定得走的,他答應過白槳。從前他是沒有機會,現在不一樣,現在他只要趁著賀望泊不在家偷偷離開,隨便沒入南淳的某個角落藏好,安靜地等到飛去伊爾伯斯的那天,他就可以和賀望泊天各一方再不相見——可每每想到這,白舟就感到心臟在痛苦地收縮。
他有時也覺得荒唐。賀望泊將他囚禁在家,剝奪他的人身自由。現下他終於能夠逃離,他竟斯德哥爾摩發作,感到了深切的不舍。
某個夜晚他夢見賀望泊哭著質問為什麼要丟下他,不是說好了會陪他一輩子。夢裡的賀望泊枯瘦憔悴,一對眼裡滿是痛苦的愛意。白舟滿身冷汗地驚醒。
身側吃過安眠藥的賀望泊睡得很不安穩,一隻手緊緊抓著白舟枕頭的一角。白舟忽然落下淚來,一顆心變得十分柔軟。他借著窗外的光靜靜地看著賀望泊,感覺到內在的撕扯與分裂。
一半的他拼命地否認這份感情的正統性。賀望泊從一開始就在上演欺詐的戲碼,後來又瘋瘋癲癲地拿著一種面目全非的愛情來傷害他。
可另一半的白舟,明白這已是賀望泊所能給的全部,他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了。
白舟伸出手,隔著一指的距離,虛撫過賀望泊的側臉。如果自己走了,他會怎麼樣?滿世界地找自己嗎?會尋死嗎?他畢竟是一種依賴愛情而活的脆弱生物,那麼自己是殺人犯嗎?……
「舟舟……?」
白舟回過神來,後知後覺他的手指不知何時已觸碰到了賀望泊,而賀望泊幾乎是立刻就醒了,根本不給白舟收回手的時間。一種近似失而復得的喜悅將他淹沒,他一把握住白舟的手腕,顫抖著聲音喚:「舟舟……」
白舟心下鈍痛,抽了兩下沒能抽出手,那鈍痛就變得更厲害了,白舟的眼淚開始止不住地往外流。
賀望泊聽見白舟抽泣的聲音,按開燈,果然看見白舟滿臉的淚。
很奇怪的,賀望泊的第一感覺是驚喜。他看著哭泣的白舟,仿佛在看一幅世上最美麗的畫。白舟在為他哭泣,他的喜怒哀樂萬千心緒,依然在為自己牽動。
「你還愛我的,是嗎?」賀望泊握緊了白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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