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與淮幫他用手弄出來後,沒再繼續往下動作,只垂著眼睛靜靜看著身下人,用目光一寸寸描摹,那視線有如實質,湯珈樹緩過勁兒,被他盯得發毛,睜開眼催促:「你還來不來了?」
季與淮俯下身掐住他脖子親吻,吻夠了,才直起身抓著他兩條腿將臀往上提了提,道:「急什麼,這就來。」
這天晚上,湯珈樹到底還是沒走成,不僅被迫留宿了一夜,第二天上班也遲到了,讓劉亮黑著臉數落了兩句,意思是往後再有事遲到早退,需要提前跟他打申請。
季與淮那邊動作很快,三日後,一則時越起訴瀾微代碼抄襲的侵權案一經傳出,便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
誰都知道這兩家公司向來是水火不容針尖對麥芒,前陣子的收購風波還未平息,眼瞧著時越就要被競爭對手收入囊中,雖說中途殺進來陸家這個程咬金,可畢竟還未塵埃落定,大家也都是猜疑叢生,這侵權案一出,兩家是正兒八經地要對薄公堂了,瓜越吃越大,一眾看客也越來越興奮。
湯珈樹接到紀鳴宵秘書電話讓他去總裁辦公室一趟時,心裡已經有預感,雖說季與淮主張通過申請司法鑑定取證,並未直接採用湯珈樹提供的明確證據,但他前腳才剛入職瀾微,後腳就出了這樣的官司,怎能不讓人起疑?
乘電梯到五十六層,紀鳴宵辦公室在走廊盡頭,他之前來過一次,所以知道怎麼走,那位女秘書就坐在門外的隔間辦公桌後,起身幫他刷開了門禁。
裡頭人還挺齊,胡明禮劉亮包括林祁都在,還有兩位湯珈樹不認識,但估計應該是公司法務之類的。
幾人就像電視劇里被皇帝召見進御書房的大臣們那樣,立在紀鳴宵辦公桌後神色各異,劉亮站在最邊上,在湯珈樹推門進來時,扭頭看過來一眼,表情陰沉。
相比之下,紀鳴宵就顯得格外平靜淡然,看著湯珈樹走過來,開口問自己:「紀總,您找我?」
「嗯。」他將視線投向胡明禮,淡聲道:「胡總監,人我已經給你叫來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胡明禮轉向湯珈樹,寒著臉道:「小湯,我們瀾微被你前東家時越告了的事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湯珈樹不卑不亢地點了下頭:「略有耳聞。」
胡明禮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嗤笑,「那麻煩你當著紀總的面跟大家解釋解釋,怎麼你剛一來我們這兒,時越就搞出來這麼大動作?這時間點卡得也太詭異了,該不會是你在裡應外合吧?」
湯珈樹抬眼看向他:「證據呢?」
「證據?」胡明禮一臉死鴨子嘴硬的憤恨表情,轉而看向他身後:「劉亮,你來說。」
劉亮面容緊繃,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卻遲遲沒有吭聲。
胡明禮急了,擰起眉道:「劉亮,你怎麼回事?啞巴了?」
又是一陣沉默,劉亮臉色由青到白,自始至終都未發一言。
別人不知道,湯珈樹心裡頭門兒清,他當然不敢說,私自竊取前東家原始碼用在現東家身上這種事,一旦暴露,不僅要被辭退,甚至還面臨著高額罰款,他現在就是站在懸崖邊上,不用人推,一陣風颳過來就掉下去了。
都已經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能有什麼證據指認湯珈樹?
而讓湯珈樹驚訝的是,作為直屬上級以及研發中心總監的胡明禮,對劉亮的行為竟然真的一無所知。
想到這裡,他不得不同情紀鳴宵三秒鐘,湯珈樹一番心理活動做完,抬眼朝辦公桌的方向瞥去,卻沒料想,紀鳴宵也在看自己,兩道目光猝不及防交匯,湯珈樹心下微驚,不動聲色地撤回了視線。
「胡總監。」一直站在旁邊沒參與討論的林祁終於出聲道:「我認為,當務之急不是追究內部責任,而是先解決外部問題。時越以代碼抄襲之名起訴我們侵權,到底是誣告,還是確有此事,你身為研發總監,應該比我們清楚。現在法院那邊要求我們提供涉案軟體代碼用以比對取證,交還是不交,需要你來給個定論。」
「這……」胡明禮方才還咄咄逼人地質問湯珈樹,眼下被反將一軍,抬手揩了把汗,吞吞吐吐起來:「……這個我需要點時間先查明。」
「多久?」林祁問。
胡明禮為難道:「一……兩周?」
始終未置一言的紀鳴宵出聲打斷,雷厲風行道:「我的意見是不交。」
頂頭上司一言既出,在站的幾位紛紛朝辦公桌後看去,紀鳴宵冷著一張英俊面孔,目沉如水道:「原始碼屬於公司機密的一部分,沒道理因為一紙訴狀就交出去,既然時越提出我們涉嫌代碼抄襲,」他說到這裡,往湯珈樹這邊看了一眼,「那就誰主張誰舉證,我們瀾微絕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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