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起床,湯珈樹就感覺不太對勁,整個人頭重腳輕,四肢酸軟無力,從骨頭縫裡泛出絲絲縷縷的疼來,嗓音也沙啞得不成樣子,一呼一吸間充斥著灼熱氣息。
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五,季與淮後悔自己昨晚沒能收斂,但說實在的,他也完全是被湯珈樹那股子不同尋常的瘋勁兒給撩撥起來了,天雷勾地火的,便一發不可收拾。
「我沒事,吃點退燒藥就好了,你趕緊上班去吧。」湯珈樹燒得臉頰潮紅,還有心情開起玩笑:「老闆,今天身體不舒服,申請在家休息一天。」
季與淮拿手背貼了貼他滾燙的額頭,還是放心不下:「換衣服,我帶你去醫院掛水。」
「不去。」湯珈樹立馬搖頭:「醫生的眼睛也不知道有多毒,打眼一看就看出來了,我可丟不起那個人。」
季與淮拗不過,他今天確實也跟陸明豐約了見面談競購的事兒,兩邊都挺重要且緊急的,頓時有種分身乏術的感覺。
最後還是出了門,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湯珈樹在家待著別亂跑,到下午要是燒還沒退,就打電話給他。
季與淮走後,湯珈樹吃了退燒藥,等藥勁兒上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也沒睡太久,就又被一陣來電鈴聲吵醒。
是成兆榮打來的,問他:「小湯,你今天怎麼沒來公司啊?」
湯珈樹剛要回說我請假了,再一想,自己是跟季與淮請的假,但成兆榮才是他直屬上級,於是改口道:「成總,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太舒服,忘給你請假了。」
他嗓子明顯沙啞,成兆榮愣了一下,道:「聽著是挺嚴重,那算了,你在家休息吧,我找袁敏好了。」
因為他要離職的緣故,袁敏眼下正從他這兒接手一些組長權責範圍內的活兒,但還在過渡中,湯珈樹便留心多問了一嘴:「成總,具體是什麼事?」
他這麼問,成兆榮也就如實說了,結果還真就是他暫時還未交接給袁敏的那部分工作。
成兆榮一聽,「哎喲,那你看,這咋整?」
湯珈樹問:「這個活兒著急嗎?」
在領導眼裡就沒有不著急的活兒,成兆榮勉為其難道:「算了,我還是讓袁敏弄吧,總不好讓你帶病工作。」
他說完要掛電話,湯珈樹略一思忖,把人叫住:「我下午去公司,今晚下班前做完給你,時間來得及嗎?」
成兆榮忙不疊道:「來得及,當然來得及,小湯你出馬,那必須是一個頂倆。」
收了線,湯珈樹心想,成兆榮無非就是看自己馬上要離職了,變相地在催活兒呢,對方已經知道他和季與淮的關係,但顯然並未因此優待於他,卻也正合湯珈樹的意,他更加不想利用這層關係搞特殊。
切到外賣APP遍尋了一圈,看什麼都沒胃口,但又不能不吃,最後點了個粥,趁外賣還沒送到的當口兒,慢悠悠地下床去洗漱。
昨晚實在太過,大腿根部肌肉被扯得生疼,走路直打顫。
洗漱完出來,又拿體溫槍測了下,三十六度九,竟然神奇地退燒了,湯珈樹不得不感慨,他還真是天生牛馬命。
吃罷飯去衣帽間換衣服,燒雖說是退了,他又開始感覺到冷,骨頭縫裡的酸痛也未消,湯珈樹找了件黑色開司米高領毛衣套上,對著穿衣鏡來回照,生怕被人瞧見自己脖子上的痕跡。
午間十一點多,白色特斯拉開出地下車庫,直奔公司而去。
桐山縣機場候機室,姜蘭心邊將過安檢用到的身份證收進隨身的旅行背包夾層,邊數落丈夫道:「我說你也真是的,就再多待一天怎麼了?非得麻煩兒子改簽機票,這麼大歲數了,越活越回去,盡會折騰人。」
季父坐在旁邊椅子上沉著臉不接腔。
姜蘭心數落歸數落,但也沒真生氣,轉而又從包里掏出降壓藥遞給他,「喏,把藥吃了。」
季父這回倒是乖乖接了過來,扭開保溫杯蓋子就著溫水將藥片送服,全程仍板著臉一聲不吭,跟誰欠了他似的。
姜蘭心擱旁邊看著,終於忍不住上手,掐住丈夫一邊臉頰扯了扯,「你呀,真是越老越煩人!我當初要不是相中了這張臉,真不愛搭理你這臭脾氣。」
S城郊區的這家馬會俱樂部占地面積很大,近千畝的遼闊綠蔭地與水天一色的幽靜湖泊,將此處裝點得宛若世外桃源,如果沒有一抬頭就能隱約眺望到天際線處仿佛雲遮霧罩的高樓大廈的話。
陸明豐的喜好完全符合一個富二代的標準範本,當然,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這項除外,如此地潔身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姐陸明嵐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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