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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洗澡。」她迷迷糊糊提著要求。

「做夢吧。」他給出答案。

「我都臭了。」她哀哀一聲。

這回連回應都沒了,裵文野不知道去哪兒抱來一床被子,重新躺下來,蓋自己身上,兜頭就要睡覺。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楸楸。」他頭也不回,警告的語氣。

無人回應。

被子依舊被拉開邊邊,她蛄蛹著鑽進來,從後抱著他的腰,好在到這兒就消停了。裵文野沒再理會,閉著眼繼續睡覺。

不知睡了多久,楸楸感覺腦袋更暈了,暈著疼,估摸著睡得太久了,頭部發出抗議,宛若半截腦袋都凹陷進去,頭蓋骨軟綿綿的疼痛感。

她迷迷濛蒙醒過來,窗簾留了一條縫隙,窗外熹微的日光打進來一束,斜斜地片切在牆面。

天亮了?裵文野不知何時轉過身來,將她圈在懷裡,有半邊身體是被他虛虛壓著的,雖沒有感覺到重量,卻也不好動彈。

她不敢輕舉妄動,感覺到額際炸起的胎毛擦碰到什麼,他的下巴?脖子?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感覺到自己不太明顯的美人尖傳來癢意,好想摸一摸,撓一撓……

上次這麼糾纏在一起,還是在半年前。

她離開香港後沒多久,就從黃婉伶那裡得知,裵文野幹了一票大的,因為開心,包了一條郵輪請公司團建。陳宿也在其列,並抱怨說明明可以帶家屬,然而黃婉伶卻不在,浪費了。

那時候她就覺得,他的開心,好大動靜,和他的沉默,震耳欲聾,有異曲同工之妙。

又過了好一會兒,上方呼吸的力度變了。

楸楸沉寂了十幾分鐘的心,立即生動起來,怦怦跳地,抬頭仰望,近在咫尺地下巴,經過一晚上的折騰,似乎冒出一點胡茬。

她伸出手去摸,有點硬,有點扎手,不消片刻便被拽住了手。

她又去看眼睛,還沒睜眼,也沒皺眉,也沒有想要起床的意思,大約頭腦風暴,正在跟睡意作鬥爭,彼此拉扯著。

冬天起床是很艱難的,尤其裵文野昨天根本沒休息好,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一番爭鬥過後,他還是醒了過來,將上面的枕頭拉下來,多墊了一層支撐背脊,找來水喝。

楸楸順勢換了個睡姿,趴在他肩膀上,閉著眼小聲道:「我做夢了。」

「嗯?」喝水咕咚咕咚的聲音蓋過了這個字音。

「夢到下好大雨,有個游泳池,下面連通著潛水洞穴,我被泡在泳池裡,無論如何也上不了岸,嚇醒了。」

裵文野扭回蓋子,拿起另一瓶還剩五分之三的水瓶,扭開瓶蓋,托著她背脊起來,耐心餵了幾口。

點了檯燈,屋裡依然不怎麼敞亮。除了咕咚咕咚的聲音,再無其他。

雖然不打算再睡,卻也沒打算起來,重新躺下來後,裵文野才緩緩開口。

「夢跟現實是相反的。」

「還有一個,」楸楸贊同他說的,「我夢到有人摸我。」

「摸你?」

「嗯。」她點點頭,腦袋毛茸茸地蹭到他頸窩。

「摸你哪裡?」

「額頭。」她伸手蓋著額頭。

「……」這可能不是夢。

「發燒容易做噩夢。」他說。

「聽說過。」楸楸嗯了一聲,「是真的。」她又說。

「聽說。是真的。這是能連在一起說嗎?」

像極了網上人云亦云的人。楸楸嘿嘿笑了聲,拉起他的手繞到自己脖子後,又拱著身體向上點,直到她蹭到一個臉頰吻,才消停下來。

「我覺得是真的,我發燒就經常會做噩夢,有時候會夢到我在洞穴里逃亡,不斷地奔跑著,身後追我的,或變態殺人犯,或山海經里的東西,但結果不變的是,下場總是死路一條。」一語雙關,「有時候會夢到,在雨夜裡,我站在家的門檻上,背後一道閃電划過,我舉著槍殺了爸媽,就像是西部牛仔……穿著靴子的貓里的場景,我還吹了吹冒煙的槍口。這槍質量不行的樣子。還有一次,夢到,我跟蛇打架,它拿著筆插進我的脖子……我醒了,因為脖子睡麻掉了。」

旁邊的人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肩膀顫動,足足持續了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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