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上去就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字,頂多本義看上去有點恐怖,長衣下垂的樣子,聽上去像是在形容阿飄。
裵文野說:「都說是邪姓了,為什麼會邪,你覺得根據中國人的性格,會流傳下來嗎?」
啊,那倒是。除非是假的,才會不在乎,被流傳下來。不過那些聽上去很是荒謬、荒誕的事情,乍然覺得是假的,說不定其實都是真的,就像有些人說真心話愛打著開玩笑的幌子。
裵文野對這個話題顯然不太關心,「不過都是建國前的事情了,邪不邪門的,不重要。人事部招人的時候,別說賠了,死都招,不也沒什麼事兒麼?」
「說的也對。」楸楸被這一句『建國前的事情』給安撫住了。
「吃什麼?」裵文野已經將所有保溫盒打開,讓她選。
話題一下子跨度太大,楸楸反應了兩秒,還是選擇飯包。
她發著燒,胃口卻挺好,看著鍋包肉,色香味俱全,嘗嘗,齁嗓子,嘔;然後,真好看,嘗嘗,齁嗓子,嘔;真好看,再嘗嘗,齁嗓子,嘔……
裵文野算是信了,以前玩的不是情趣,她骨子裡確實有受虐傾向。
最後鍋包肉吃掉大半,飯包倒是解決了,還剩下餃子,裵文野秉著不浪費的精神,一掃而空。
吃完飯,等著燒開的熱水變溫,沒法設置燒水溫度就是比較麻煩。
「好飽啊,好飽啊。」楸楸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張毯子,被她拉到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眼睛大,眼眶長而寬,眼梢微微上挑,勾勒出些許嫵媚,平時不太明顯,有媚態,但更多的是純淨,因著她眼神里從未出現過挑逗的姿態。
就著溫水吃藥後,楸楸便上樓休息。
平時懶惰,吃飽喝足就會想要睡覺,可她這會兒才睡醒沒多久,並不困,只是覺得身體軟綿綿的,有氣無力,渾身酸痛。
運動後的肌肉酸疼,和發燒的肌肉疼,都分不清到底是哪個更疼。還是說疊加在一起,更疼了。
總之就是疼和暈。
撐著洗手台洗漱完,已經花光剛才在沙發上續存的力氣,她需要重新躺一會兒。
然後就,睡著了。
抗炎藥起效了。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她揮手拍開。
…啪地一聲。
嗯?其實她聽不到聲音,但能感覺到自己的手,真的碰撞到了另一隻手。
楸楸迷濛地睜開眼,視野里還有一隻手,隻手遮天似的,她看不清除去黑暗以外的物什。
不一會兒,手移開,依然看不清臉,屋裡光線昏暗,黑魆魆地,全靠窗外的路燈支撐光明。
雖然看不清臉,但她已經知道這人是誰,她認出來了這人的輪廓,精力沒法支持她想太多,被子拉起來,遮住脖子,到下巴頦,又睡過去了。
再有意識,是冷,渾身都冷。楸楸哆嗦著,渾身蜷縮在被窩裡,兩手夾在大腿間,試圖將腿間溫度過渡一點給手。然而並無大用,還是冷。她痛苦吸了口氣,又無人理會。緩慢睜開眼,屋裡還是黑,看什麼都是黑色夾光,光里混著黑。
望著夜晚的空氣發了會兒呆,她深知這樣不行,四肢並用爬起來,被子披在肩膀上,緊緊攥著兩邊把自己包裹起來。
還好臨睡前沒精力,穿著的短袖短褲沒換成睡裙,否則現在更冷吧?
原本楸楸睡覺是不穿衣服的,可轉念一想,出門在外,還是得穿著點兒比較好。
腦袋還是暈坨坨的,頭重腳輕,像剛從大擺錘上下來。
她打開門,貓貓祟祟到走廊,被子拖地也不管,先是跑到欄杆旁看下方,榻榻米處沒有人。
她回過頭,才發現身後這扇門是虛掩著的。
她的手搭在門把上,推開一點幅度,頭往裡探。
屋裡一片寂靜,沒有聲音。
做好心理建設,她回想著白天房間的布局,一路踉踉蹌蹌,摸黑蹭到床邊。
然而還是陌生,腳尖踢到床板,喉嚨險些發出嗝屁了的一口氣。
被子滑落在地上。她抱著膝蓋,身體僵直,倒在床上。
眼淚沒有在眼眶裡周旋停留,直接冒出來,大顆大顆如珍珠般掉落在床上,洇出深色的花兒來。
第75章 噩夢
◎「猶如被咬住了命門」◎
動靜不小,床上的人醒了,隨手打開床頭櫃邊的檯燈。
「楸楸?」
「是我。」她仍生無可戀抱著膝蓋,聲音悶悶,悒悒不樂,「你說人為什麼總會有那麼多煩惱?」
「嗯?」他人醒了,但聲音尚未徹底清醒,比以往更加沙啞磁性。說著,伸手去摸她的額頭,依然滾燙,「又燒起來了?」
「我好冷啊。」她說著,掀起被子邊。
「誒。」裵文野錯愕。
沒來得及阻止,她已經鑽進來,抱著他的腰。
他保持著胳膊肘支著床的姿勢,側頭看向這個沒皮沒臉的人。
「什麼意思?」必須給個說法。
「好冷。」還是這一句。
「你有自己的房間。」裵文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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